:“昔孙武子教吴王兵法,操演其宫人,不过移时,便能齐整,虽赴水火犹可也——汝岂敢以孙、吴为譬?!”
明达真是有苦说不出,心说陛下您还真把史书上那些鬼话当真了啊……况且孙武训练的不过是一百多没见识的宫人,我可要领数千勇懦不齐的大老爷们儿呢,岂可同日而语?但他终究不敢辩驳,只是俯首道:“陛下教训得是,总归是臣无能,乃酿此大祸……”
司马邺就问朱飞:“也不知右卫之志如何?倘若因其将殒难即散去,还则罢了,若为复仇而来扰宫禁,如何是好啊?”
朱飞拱手道:“陛下勿惊,臣料右卫不敢冲冒宫禁……”顿了一顿,又道:“倘若彼等胆敢无礼,罪在不赦,乃可诏尚书夺右卫之权,甚至解散之。”
司马邺苦笑道:“五校既溃,尚书还能调动何军?复以谁人来接手右卫啊?”
朱飞心说陛下您就光顾着眼前之祸了,而丝毫不考虑长远啊……眼前之祸,其实易解,甚至还有转祸为福的机会。倘若右卫真敢冲入宫中,捕杀明达,我等便聚集宿卫、宫人,善保天子,大不了逃往省内,就理论上而言,乱兵不至于在洛阳城里大开杀戒。但如此一来,则曲在裴氏,且可洗清天家的嫌疑,事后大司马就不能以此为借口入洛啦。
多半还会孤身而来,向陛下您请罪。
但若右卫至宫门前即止步,纯走正常程序来向宫中施压,要求严惩凶手,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于是狠狠地瞪了明达一眼,然后安慰司马邺道:“陛下是君,彼等为臣,岂有臣敢犯君者乎?即入宫禁,亦为明达而来,我等必以死护卫陛下,不使受乱兵之扰。”
明达一听这话,不禁扯住朱飞袖子,大叫起来:“还请朱君为陛下设谋,救我性命!”
朱飞奋力掼脱明达的拉扯,恨声道:“汝今已无活路,何必还要连累天家?!”随即解释道:“本是惊慌失措的兵卒发箭伤人,奈何汝统五校,则右卫必将其恨发泄在汝头上;与此同理,本是汝御下无能,而若将汝匿于宫中,则此恨又将及于陛下矣。甚至于,会以为是陛下指使,命汝谋害的裴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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