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我,多半会东向高奴,此去高奴,山高路险,非甄将军在侧,不能助我决算也。”我不是想把你赶回长安去,而是要你呆在我身边当参谋,这种安排,你总应该能够接受得了吧。
“且待收获,粮秣丰足,大军或将东出向敌,先锋之任,也非甄将军不可。”同时再给你开张空头支票。
甄随恳请道:“末将只愿北上,以当石虎那恤素称善战,前破拓跋大军,倘若不能与之沙出胜,临阵蠕首级,末将实在心有不甘啊。”
裴该笑道:“将来东出,所当者或为石勒也。卿以为石勒与石虎,孰强啊?且卿昔日在沁水为石勒所败,难道就不想复仇么?”
这一刀子直接就捅甄随肋眼上了他当然想要找石勒报复前仇啊当即哑然。裴该不等甄随斟酌利弊,想明白了,就先伸手一指王泽:“卿可为将,莫怀忠为副,去救平阳。”随即便问:“东渡后循何路而行,卿等可有筹算么?”
王泽拱手道:“前日枢部之谋划,是命我等在娴熟山地行军、作战后,即北向采桑津涉渡,然后东逾山而抄至平阳之北。倘若石虎未能破垒下平,乃可继续封堵之;若彼已破垒下平,永安难守,则必前围平阳,我军可断其后路,尝试围歼之。
“奈何石虎所来甚为迅捷,我军训练未完,恐怕难以长驱而向山地。故而末将以为,应当持重,即自夏阳涉渡,缘山而北,先往平阳与刘将军会师,再定行止为好。”
裴该点一点头,随即便说:“我来前与枢部郭、杨等商议,则若石虎未能攻拔山南壁垒,还则罢了,一旦破垒而南,可以进围平阳。平阳城高堞密,足以恃之相抗,刘央等多半会入城固守,以待增援。石虎新得鲜卑牛马无算,其军中骑兵必多,或将绕城南下,抄掠乡间,倘若迫近临汾、绛邑,导致二城有失,局势便岌岌可危了。
“是故卿等计议,可否涉渡后先向临汾、绛邑,然后再北上平阳呢?”
王泽、莫怀中还在沉吟,甄随倒先发言了,他说:“既然不能循山间小道,而打算缘山行军,则依平阳郡内山势,我军渡后,必须先东后北,距离临汾、绛邑也不甚远。末将以为,可使前锋先向二城,倘若不遇贼,则后军直向平阳,前锋则于二城等待河东之粮北运,然后护粮沿汾水北上。倘若遇贼,乃可会合后军,先破贼以定其地,然后增援平阳,未必为迟。”
王、莫二将一起点头:“甄将军所言是也。”
裴该颔首道:“确实是上策”笑对甄随,说:“甄将军于军略谋划,亦颇有心得啊,谁谓卿是一勇之夫?”
甄随一不心说漏了嘴,不禁懊恼,赶紧分辩道:“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都是昔日在河东,吕先生教导得好。”
裴该不禁莞尔,就说:“常闻卿在河东,多得吕好之先生辅佐、筹谋,此等大才,何不荐之于长安行台?”其实吕静是什么货色,裴该早就命裴诜去详细调查过啦。
甄随嗫嚅道:“且待有机会再去河东,自当恭请吕先生二度出山”
临汾的意思,自然是“濒临汾水”了,只要是汾水边的城邑,皆可以此命名。因而事实上魏晋之际的临汾县,与后世的临汾市,位置既不重叠,也不相邻。
后世的临汾市,其实更贴近此际的平阳城,只不过一在汾水东岸,一在汾水之西,距离约十公里左右。此世的临汾县,则在后世新绛县东北方向,濒临汾水;绛邑在其东南,直线距离二十公里,后世属侯马市曲沃县。
所以这年月的平阳和临汾,俱在汾水以西,距离不过一百多晋里罢了,快马疾驰,一个白天即可抵达。石虎在包围了平阳城之后,即命大将郭太率两三千骑兵绕城南下,去袭临汾、绛邑,倘若不管不顾地放胆疾驰,跟平阳遣出求救的信使,可能也就前后脚抵达临汾县城。其间军情通传,命令下达,也需要时间,一个动作迟缓,应对不当,郭太就有可能直接冲入城中。
但终究在敌境内行军,是不可能太过放心大胆的。此外平阳和临汾之间的汾水河谷,本是平阳一郡内最富庶的地区,村庄相次可望,人口比较繁密,羯骑如同虎入羊群,岂有收字而不大肆抢掠的道理啊?就此给了临汾县以足够的预警时间。因此等到郭太率部,驮着鸡鸭、扛着箱笼,押着所掠百姓,抵达城下的时候,四门已然紧闭,守卒俱都登城了
无论临汾还是绛邑,都是大县,城防虽然不若平阳牢固,在普通县城里也算出类拔萃了,郭太麾下却只有数千骑兵,自然不敢轻率往攻≮是他一方面分兵将俘虏的百姓都送归石虎大营,一方面四下抄掠,践踏垄亩、残害黎庶。
只是看到临汾是这种如临大的状况,估计再去绛邑,也必然没有偷城的可能性,那就不必东渡汾水啦。而且大军还顿足于平阳城下,轻骑也不可能前出太远,自然不敢再绕过临汾去,即在平阳、临汾之间肆意妄为。消息传来,临汾城内人心大恐,而且每日都有难民络绎不绝地逃往城中,只是没有大将镇守,也无强兵屯扎,县令不敢出城以逆羯骑之锋,而只能一边遣人南下求救,一边闭城坚守罢了。
绛邑附近有铁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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