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则因娱势,将来大都督多半会法外开恩,不加罪责。
且永安城内虽然还没有县长到任,终究署了几名恤管理民事,那些家伙死一个,损失更超过百余普通百姓哪。
陈安认为姚弋仲所言有理,但——时间来得及吗?
姚弋仲点点头,说大概来得及——“山道险狭,贼将难以于一二日间,便全师下平,直向永安;若止前军数千来攻,我与陈将军自可抵御。有此一二日,民众不携财物,空身上道,旧得生”
至于那些舍不得财产,非要拖泥带水上路的,就算被羯军追上宰了,那也是自家作死,不是我等之过。
“且有此一二日,城内存粮虽然不多,也可君焚尽,不使磷落于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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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弋仲的判断是基本准确的。因为张豺被杀,导致赵军先下平的部队混乱了很长一段时间,更因山路狭窄,导致后续兵马也难以快速过山——就好比后世在一条数十公里长的两车道公路上,突然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真不是那么容易疏散得开的。
因此一直等到这日午后申时,石虎才终于下至平地,于是分派兵马,左右散开,各自扎营。部将郭太问他:“大王何不急追晋师,而要暂歇于此处啊?”
石虎笑着对他说:“我前锋虽已下平,后军尚在山北,牛羊粮秣亦然∪若前锋急进,而后军难以跟上,却为晋人出奇兵拦腰截断,复锁闭山口,则势危矣——汝不见昔日拓跋部之丧败么?
“且我若急追,晋人必遁之远,甚至于缩归平阳,不敢出战。平阳城固,攻之不易也。而我若暂歇于此,晋人主力或将北上,妄图复夺山口,即可正面决胜以挫败之了。即彼不来,我既下平,周旋余地亦广,当无所惧也。”
四十里山道,大军通过的速度是很缓慢的,况且其后还有大群牛羊和粮车故此一直等到三天以后,石虎方才驱策大军,浩浩荡荡向永安方向杀来。
当然啦,在此之前,当下平的赵军达到一定数量之后,石虎乃先遣郭太率五千兵马先发永安。只是这个时候,陈安和姚弋仲已经把永安城内外的民众都撤得差不多了,城中粮草,除自身口粮外,也皆烧尽。
闻报赵军离开山口,直向永安方向杀来,陈安就打算弃城撤退。姚弋仲拦阻说:“不可。将军所将骑兵也,而我所将只有步卒,此时撤离,恐为羯贼追及。眼看天色将晚,不如待得日落再行,羯贼不知深浅,必然入城而不敢追。”
果然郭太杀到永安城下,远远地望见城上仍然竖立着晋帜,看看天色将晚,便不急于发起攻击,而在城北十里外立营下寨。待到日落西山,天色混茫,陈、姚二将便即聚集部众,点起火把,打开南门,沿着汾水西岸,缓缓地向南方撤退。
所行不过六七里地,突然之间,道旁一通鼓响,随即无数火把掩袭而至。姚弋仲不禁大惊失色道:“如何此葱埋伏?我真正酗了石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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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支于道旁预设埋伏,并且突然杀出来偷袭晋军的赵兵,并非石虎亲自安排,所部不过五百人而已,其将正乃陈川和麻秋。
麻秋是太原胡人,生得雄壮健伟,才十五岁就比一般成年人为高了,其膂咙能杀虎搏熊。故此昔日刘琨守并州之时,便募其从军,积功升为什长。其后石勒破刘琨,夺晋阳,麻秋阵前请降,石虎看这杏貌似挺能打的,就收为了部曲。
麻秋的岁数比石虎还年轻,本年才刚二十出头,虽然骁勇善战,终究资历不足,论职务只是普通督护而已,还不算能是一军之将。但石虎此次分派给他五百精锐部卒,以陈川为向导,通过隐秘小道去袭击山南,麻秋仗着是石虎部曲出身,又亲命领军,根本不把陈川放在眼里。
陈川这个郁闷啊,我是五品将军,结果你还真把我只当个向导看待但是没办法啊,他麾下多为老弱,是不可能派出去逾越险道的,此次所命五百戒,只受麻秋指挥。
此人素来奸狡,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诡计也皆无用——兵都是听麻秋的,麻秋又似乎出一根兄指就能捅翻自己,那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啊?即便想要设计坑陷麻秋,麻秋身后可还站着石虎呢,一旦军败,你敢跟石虎顶牛,说自己只是向导,战阵之事,都是麻秋所指挥的吗?别以为护送过一次郑右,石虎就不一定不会杀你
无奈之下,只得暂时计账在心,表面上却低声下气地敷衍麻秋。于是引着这五百赵卒,跋山涉水,花了将近三天时间,方才下山入平——路上光爬山摔死和掉汾水里淹死的,就多达四十余人。
陈川心中不忿,麻秋可还恼恨呢——你瞧你献的这是什么计,领的这是什么路啊?一旦晋人有所防范,只要十几名弓箭手,就能把咱们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大王听了你的话,派给我这么一桩差事,我可是倒了血霉啦若得机会,必杀此獠!
两人就这样互相暗中嫉恨着,却又不得不精诚团结,一直潜行至永安附近。可是派人出去打探,大军还没能君下山,杀向永安呢,则以咱们这五百人过去,济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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