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九章、得无惧怕朕么?(2 / 3)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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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也不跟他多说,急忙出府而去,当夜就密会了梁芬和殷峤。

    次日上奏,请复七军——荀太尉你不是一直有这个念想吗,我便如君所愿。

    但是裴该所谓的七军,基本上只是把祖家军换了一个更名正言顺的招牌而已。即命祖涣将前军,祖济将后军,张平将左军,樊雅将右军,卫策将左卫、冯铁将骁骑——最后一个右卫将军,则给了自己布置在河南县的从兄裴丕。

    随即将出节旄来,召聚诸将,并河南尹主薄周闳、骠骑大将军长史张敞等,商议用兵之策。席间先使祖涣复述自己与祖逖的对谈,一则说明固守久持,乃是祖士稚的主张,汝等不可再起异议;二则也警告诸将,祖逖已经把你们的生死黜陟之权,全都交给我了,都给我老实点儿,谁敢奓毛,必将严惩不贷!

    其实这警告多余,与会诸将吏大多数都是祖逖的原从班底,北伐之时跟裴该肩并肩作过战,至于那些可能心有不服的新附者——比方说徐龛——则多数放之于外,老熟人还可能阳奉阴违的祖约也不在其列。

    于是诸将齐声应诺,愿奉号令。裴该便命张平将左军往援兖州,让祖约赶紧组织人力,凿穿河冰,以阻羯军南渡——这招本来不难想到,也不知道祖士少脑袋抽了还是怎么的,竟未主动施行。

    使樊雅将右军驻守成皋关,祖济将后军驻守河阴,与裴丕一起拱卫京畿,祖涣将前军与五校留守洛阳。随即裴该自将其余两军,北上应援河内战事。

    七军原本各统万众,如今则不过五六千人而已,因此裴该渡河所部,在一万两三千之数。他觉得将此军会合甄随、李矩等,与赵军相持而不对攻,应该足够了;一旦遇险,则樊雅、祖济渡河北上应援,也不过数日功夫罢了。

    大军踏冰而过,声势浩大,赵军哨探自然不可能懵然不觉,当下急报石勒知道。石勒听说是裴该来了,多少吃了一惊,谓左右道:“若裴文约将关中兵马来援,或将倍于我,当如何应对啊?”

    张宾宽慰他说:“裴文约方遣军北扰西河,若再大发军东进,与我争雄,必非旦夕之功。我料此来的,仍是河南祖军,因祖士稚病重,不克统师,晋主乃召裴文约前来。则其军势,最多与我相当,陛下不必担忧。”

    石勒点点头:“太傅所言有理。”随即笑道:“我有何忧?与裴文约相别已久,正欲竞逐疆场,以定输赢强弱——若能于此击败裴某,而祖某病重,晋寇尚有何人能统领大军啊?即前进而围洛阳,亦不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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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裴该顺利抵达野王城南,先与甄随合兵。他训斥甄随道:“汝如何中了羯奴的诡计,竟致丧败?若汝不败,乃可与羯贼久持,也不必我亲到河内来了!”

    甄随心说我也没盼着你过来啊……河内形势虽然对我不利,但只要坚壁高垒,凭城而守,不再出什么差错,想那石勒短时间内也攻不下来。相持时间久了,他数万大军的粮秣、物资消耗甚巨,多半只能铩羽而归啊。

    总而言之,朝廷真讨厌!

    但这些话当然不可能直接跟裴该言讲,加上败了就是败了,无谓粉饰,于是臊眉搭眼地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裴该按察营垒,倒是构筑得颇为严整——多为周晋、王堂之功——怪不得能在平原之上抵挡羯军半月有余。要知道赵军虽然兵力甚雄,而且士气高昂,但面对如此坚垒——况且还有野王坚城与之呈犄角之势——也是没有足够胜算的;石勒担心祖逖数万大军尚在洛阳附近,则一旦自己攻垒受挫,晋军增援到来,胜负之势怕会瞬间逆转……

    因此他用张宾、张敬等参谋之计,多次分兵,尝试去攻掠兖州等地,既希望能够调动晋军,也希望能在别的方向打开局面。北上的一路,倒确实攻破太行隘口,打通了和上党郡的联络,只可惜上党兵无暇南下;南下的一路,虽然小胜,却最终还是被祖约给挡了回来,未能夺占寸土。

    关键问题是黄河虽然封冻,终究不比平坦大道,一旦南下深入敌境,却被晋军游骑抄出其后,凿穿河冰,那就彻底成为一支孤军啦。因而南扰兖州的部队既不敢深入,也无力战决心,自然难建奇功。

    因而裴该的策略就是凿冰,先使得兖州方向不受敌袭,然后再巩固从洛阳直到河内的多层防御,以静制动,消耗赵军的粮秣、物资,使其自退。且期间若是别处形势还有所变化——比方说苏峻、冯龙攻克临淄,彻底把曹嶷压缩进广固那弹丸之地,乃有余力会合邵续北进——甚至有可能发起全面反攻。

    所以石勒等着裴该前来主力决战,但裴该既与甄随合兵,即全力扩建营垒,一连三日,毫无前出的迹象。石勒不禁有些着急,询问左右,张敬就说:“不如再使计诱其出战……”

    石勒摇头道:“裴文约心机深沉,并非容易诱出啊……”随即微微一笑:“相别既久,不如朕前去探望裴文约,观其今日是如何相貌、威势,言语之间,或能约战。”于是遣人去请裴该出营一叙。

    裴该被人叫到阵前打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对于保障自身安全方面,已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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