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六章、勤王(2 / 3)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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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入于平阳。裴嶷、陶侃等人都向裴该表示恭贺,随即陶士行喟叹道“竟然送石生妇人头面,欧阳根之计何其毒也!”

    裴该心说听你所言,大概也不知道诸葛亮曾经玩过这种花样……随即又听裴嶷道“前此石虎入于平阳,大徙永安、杨县等处民众于西河、太原;今所复掠,不过十之二三。倘若石生终不敢再战,乃可命刘央等继进,彻底蹂躏西河,甚至于进迫太原……”

    裴该不禁慨叹道“虽然为国,不得已而为之,终究百姓被难,反复逼迁,就中不知多少家庭因之而破……”

    陶士行拱手道“明公仁厚,怜悯百姓如此,实使我等汗颜。然而今当虑者,并非百姓,而是战事。”说着话展开地图,指点着对裴该说“请看,谒戾山北有小道,连通上党、太原。想必石生遇挫,必向上党支屈六求救,则若刘央等绕过介休,深入敌境,甚至进抵九泽附近,则恐遭到上党羯军之突袭,不可不虑。”

    所以他的意见,是晋军止步于介休城下,可以抄掠附近乡村,却千万别再孤军深入了。

    裴嶷就问“刘央等请求增兵之事,当如何答复啊?”

    刘央大胜一场,把石生逼入介休城内,不敢再出来野战。但介休本来就是西河要隘,再加上晋军兵力不足,想要强攻而克,难度是相当大的。是故上奏中就请求长安因应形势变化,急发援军,若有一两万兵马增援北线,他们保证必在三个月之内攻克介休,进而夺占整个西河郡。

    陶侃道“西河与太原,其实一体,两郡之间无险可恃,则若得西河而不进取太原,攻守之势反倒于我不利。而太原复以上党为其屏障,若取太原而不得上党,也非长治久安之策。故侃以为,须再积聚,以期一举而定全并,此际则无论取西河还是太原,皆非善策也。”

    并州这几个郡,就好象一大块犍子肉,内中都有筋连着,咬不断、撕不开,要么一口吞下,要么继续积聚,等待机会,想要逐步蚕食,反倒容易把己方置于相当不利的态势之下啊。

    裴该点点头“陶君所言是也,如今长安粮秣尚不丰足,恐怕不能支应数万大军远征,进取全并之事,须得押后……”他心说我怎么自从进入长安以来,几乎年年都处在粮秣不足的状况之下呢?这打仗确实是烧钱的买卖啊……

    便命书记郭璞“为我作文与刘央等,诫其不可深入,但牵制石生可也。且须防上党支屈六自东方来援。”

    这边儿刚高兴过了,很快又有传报,说甄随在河内吃了一个大败仗。甄随使司马行文禀报战役的经过,虽然难免为自己的莽撞涂抹粉饰,终究对于具体流程是不敢大动手脚的。裴嶷得知,不怒反笑,说“甄某恃勇鲁莽,故有此败——理当重责之,且易以他将,而召其返归长安来!”

    陶士行反倒为甄随说好话,他说“胜败兵家常事,此战虽败而不溃,亦见甄随用兵之能。且石勒以身诱敌,即非甄随,谁能忍而不追啊?固当责罚之,但不可遽易他将,以免动摇前线军心。”

    裴该吩咐道“暂记其大过一次可也,命其戴罪立功,若不能胜时,将来重责不迟。”随即就问“甄随既败,王师在河内唯可坐守,不能主动发起攻击,则若石勒趁大河封冻,分兵南渡,又当如何处置啊?”

    陶侃叹息道“祖公若在,必能制石勒,岂惧彼南渡啊?可惜祖公病重……朝中不知尚有何人,可以统驭中军。”转过头去问荀崧“荀公曾立朝,可知洛阳尚有能将可用否?”

    荀景猷双手一摊,说“我不懂军事,遑论辨识将军之能否。然而朝中能为祖公之亚匹者,恐是无人……”

    裴嶷闻言,双睛骤然一亮,说“既如此,明公何不自请东向勤王呢?”

    裴该没注意到乃叔在说什么,他只是捻须沉吟,心道难道祖逖这就要死了不成么?我记得原本历史上,他起码还得有五六年寿命哪,而且那还是在东晋朝廷以戴渊出镇合肥,有牵制祖逖,甚至代其领军之意,他愤懑之下,这才郁郁而卒……怎么如今形势大好,他倒提前躺倒了呢?

    随即就听到荀崧连声道“不可,不可!”

    裴该愣了一下,就问老丈人“何事不可?”

    荀崧道“祖公虽病,尚在洛阳,倘若文约请至河南,统领祖军,则朝廷必忌,军心亦疑。若率关西健儿东出,恐怕粮秣不继;若往将祖军,则上受朝廷之忌,下统狐疑之卒,还可能有胜算么?”

    裴该一头的雾水,心说我要东出以将祖军?没这打算啊,谁建议的?

    就听裴嶷反驳道“所为国家,安计朝廷之忌?河内亟需增援,河南不可不守,倘若朝廷用非得人,导致祖军丧败,即便洛阳亦岌岌可危了……”裴该这才明白过来,哦,是叔父你建议的……

    “某以为,即便明公不自请,多半朝廷也要来召明公。”

    荀崧道“倘若朝廷宣命来召,与自请固然不同……”

    裴嶷笑道“既如此,何不请梁司徒上奏天子,使召明公东向勤王?”

    荀崧想了一想,这才缓缓点头道“此事可行。我当致书梁司徒——文约切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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