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各率兵马,齐集济北,听从徐龛的指挥。为怕军情泄露,除对徐龛一人以密书言明战略预判外,一概只说是为了巩固黄河南岸的防御。
石虎占据平阴城的时候,济北兵马都在郡治卢子城,唯有徐龛部将于药先率五百兵来会,其他几家的部伍,则还在路上。因而济北相桓宣得报,匆忙点兵出城,前至石门,去封堵石虎。
石门也是一座小镇,与平阴之间,不过二十里地,这边桓宣才到,石虎便已杀近了城下。于药见羯军不多——被裹胁的曹军还远远地拉在后面——便请令往敌,阻遏贼势,好方便桓相巩固石门之防。
于是率领两千步卒,当道立阵。石虎远远望见,不禁笑道:“此处北济而南山,险狭处不过三里,大军难布,唯有勇者可胜。若待晋垒布成,我不易过,今初来立阵,有何可惧啊?”当即高呼一声,身先士卒,率领骑兵便直冲过去。
晋军阵势未全,骤当敌骑猛冲,无不惊骇恐慌。于药为了鼓舞士气,便策马拧矛,亲至阵前,来当羯军,并且高声问道:“贼将为谁?可通姓名么?”石虎高呼道:“某乃石季龙是也!”
于药听得此名,不禁大惊——他虽然没跟石虎见过仗,但身在兖州北部,一水之隔的河北各郡国,可是皆畏石虎如鬼神啊,岂能不闻其名——才欲后退,石虎已到面前,一矛即将于药捅翻落马。
战将既殁,晋军当即大溃,桓宣也不敢再守石门了,被迫撤回了卢子城。石虎驱骑从后追杀,斩首数百级,所获辎重也不在少数。
随即羯军便在卢子城东南方向下阵。桓宣急忙向各方告急,徐龛等匆匆来救,集兵于卢子西南方向的谷城。
晋三郡国之兵,不下一万三千,眼见羯军势弱,徐龛便欲出战,但羊鉴、周默听闻来将乃是石虎,无不觳觫,纷纷劝说,还是等洛阳派发的援军到来再说吧。好在有他们屯扎在附近,石虎也不敢直接攻打卢子城。
两日后,卫策率军赶到,接过了指挥权,旋即就问了:“为何不攻?”
他说石虎轻骑而入历城,一路赶杀至此,我等倘若能够集中优势兵力,大可一举而破。相信石勒不会命重将只率几千骑便深入敌境来送死的,想必后面还有增援,你们就跟这儿等着,想跟他对耗,殊不知时间愈久,便愈是危险哪!
周默拱手道:“三郡国兵马虽众,其实能战者不多,如桓相的济北军,闻不旋踵即为羯贼所败,是故我等要待将军率中军前来,才好与石虎决战。”
卫策也知道这些外军战斗力有限,乃不再斥责,便从三军中挑选出精锐两千,并自家五千中军,出城立阵。他光带上了徐龛,而使羊鉴、周默守城。
石虎得报,即使曹军监视卢子城,自将本部骑兵来攻卫策,激战于周首亭——周首本是卢子的旧称,春秋时代,周王子成父奔齐,后于战阵上擒获来侵齐国的长狄侨如之弟荣如,埋首于此城北门,因而得名“周首”;至于周首亭则是卢子所辖乡亭。
双方从辰时一直厮杀到午后,晋军虽然人多势众,却当不住羯骑精强、石虎悍勇,竟然数度濒临崩溃的边缘。全赖卫策指挥得当,徐龛浴血而战,每每能将数百生力军冒死杀出,从侧翼逼迫羯骑,才勉强守住了正面防线不溃——当然啦,损失是相当巨大的。
两军恶战之际,桓宣也曾两次率千余残兵从卢子城内杀出,想要突袭羯军之后,策应友军,可惜都被曹军给堵了回去。不过曹军也因此而两度告急,牵制了石虎的精力,他这才没能一举建功,彻底摧破当面的晋师。
战至午后,卫策自忖毫无胜算,只得勒束兵马,缓缓退归谷城。旋即遣使向洛阳告急,通报说石虎亲至,悍勇难当,而济上郡兵,实在是不济事啊——大将军还当续发援军才好。不过他也表态了,说即便大将军你不派增援,我也有信心把谷城守住,封堵石虎,不使其遁入兖州中部的平原地带,但问题是桓子室困守卢子城,我实在是救不了他……
石虎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根硬骨头,激战半日,每每只差一步,不能成功。最要命的是曹军实在疲弱,竟然连桓宣的千余败残之兵冲出城来,都差点儿把他们给击垮喽……倘若那三千曹军有我本部一半的素质,我早就一鼓作气而下谷城啦!
急遣使要呼延莫速速来合。
屯扎在乐陵郡内的呼延莫得到张宾通传,说石虎已经按照计划,前往历城去了,便即虚张旌旗,以麻痹邵续,然后匆匆回师西向,进而渡过黄河。可是等他到了历城再一打听,说太尉已然亲率三千骑继续向西了,不禁大惊,急忙驱策兵马,从后猛追。
途经卢县,他可没石虎那么轻脱,便即分兵往攻。卢县仅仅守了一个下午,即被攻破,县令也悬梁自尽了。
呼延莫是在周首亭之战后第五天赶到的,石虎胆气陡壮,便即挥军猛攻卢子城。徐龛数次率兵从谷城内杀出,欲图牵制羯军,却都被呼延莫击退。
由此形势渐趋明朗,晋军勉强可以守住谷城,但出外野战,难得胜算,至于救援卢子城,更属天方夜谭。徐龛不禁焦急,反复向卫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