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小人哉!(2 / 3)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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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贺!”

    石勒却曳,说“裴文约既敢北上,所率必为精锐,即便不胜,逃之不难——彼其是容易捉的?且我恐刘永明必不敢纳石虎入于平阳,将于壁上观望”

    果然不出石勒所料,石虎战败,退返晋阳,随即刘曜遁逃,裴该大摇大摆地进了平阳城。石勒尚在慨叹,却报天使到来,以新帝刘恒之命,正式册封石勒为赵王

    这是刘恒才刚即位之时,刘曜派出来的侍中和苞,一路山高水险,自命已经走得够快了,结果人还没到襄国,都城先没了,皇帝都跑了

    羯将纷纷指点和苞,哂笑议论。和苞一开始还懵懂,等听说了前情,当即亲笔写文一道,恭请石勒践祚称帝。

    其实在此之前,诸将吏就已经有多人上书,说汉国至此基本上就算是完了啊,则大王您不更进一步,要待何时啊?石勒也在犹豫,终究他称王才不过数月,若再遽加至尊之冠,唯恐不合乎天意人心。此番见了和苞的劝进表章,就召集群臣商议。

    程遐第一个发言,但他所说的话却大大出乎同僚的意料之外——

    “汉既倾覆,赵王合当顺天应人,践皇帝位,然而臣方思汉帝蹿去,平阳多胡及羌、氐,必不服晋寇统驭,却又茫然无统属。若大王能继为皇汉之臣,或可招揽之,使投归晋阳等地,以实并州,以弱晋寇。”随即目视张宾“张公以为如何啊?”

    张孟孙心说程子远难得懂事一回啊,所言颇有远见≮是起身附和,说“诚如司马所言,晋之与胡,仇深似海,裴文约虽得平阳,镇定尚须时日,赵王诚能继张汉帜,或可使诸胡络绎来投。且天子虽遁,料应在生,若遣人探知其所在,或可迎至襄国,使其禅位于赵王,则更为名正言顺一些。”

    这意思,我也赞成您称帝,但是不必着急,还是再观望一段时间为好。

    长史掾傅畅曳道“大执法所言虽有其理,臣却以为,未免见一斑而不窥全豹。胡晋有仇,于我赵家则为同袍,无论大王是否践皇帝位,料想胡与氐、羌,皆会来投,又何必拖延啊?闻汉先帝崩时,乔车骑携传国玉玺南下以依皇太子,继而皇太子为靳氏所刺,则玉玺或已落入晋主手中。倘有玉玺在,使汉帝禅位于赵王,固然大好,既无玉玺,则继奉汉主,又有何用啊?赵王当自称天子,如昔汉光文皇帝故事。”

    司马掾续咸也说“夫唯正名号,始能御臣民,复可定天下。今汉主播迁,诸胡无主,大王自当急正号以收用之,倘若拖延,恐怕彼等虽心未定,也将归于晋室,乃使晋更强而我稍弱也。当断不断,必受其患,大王不可犹疑。”

    傅畅字世道,北地人,乃是曹魏太常傅嘏之孙、晋司徒傅祗之子;续咸字孝宗,上党人,师事京兆杜预,曾任刘琨从事♀俩本是正牌的晋人,而且家世不低,但自归羯之后,却比胡臣羯将更加热心地推动石勒僭号——先称王,继而又要称帝。因为他们有韦忠做榜样,深恐一旦为晋师所俘,也会遭受车裂之惨,而即便主动归晋,得全首级,仕宦之门也将从此关闭还不如继续拥戴石勒,哪怕割据一方呢,也总比死或者穷要好吧。

    石勒麾下,晋臣很多,部分是自起兵以来,征战四方,于路挟裹的,更多则是底定幽、冀和并州以后,生拉硬拽扯归旗下的。晋臣习惯性地抱团,但并不拥戴名位最高的张宾,或者次一等的程遐、徐光、张敬,而奉名门之后裴宪、崔绰为首领。不仅如此,他们还天然地瞧不起张宾等人,时常阳奉阴违,阻挠彼等施政。

    理由也很简单,我等多出世家,你张宾又算个屁了?不过其父一代做过两千石而已。至于程遐、徐光,家世还不如张宾呢。其次,汝等都是主动叛晋投羯的,属于铁杆儿的“汉奸”,真不知世间有“羞耻”二字!我等终究是被迫无耐,犹抱琵琶半遮面才上的贼船,目的是安保百姓,曲线救国,非为个人之私也总而言之,咱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正牌胡臣羯将还没发言呢,晋人臣僚倒一个一个跳将出来,驳斥张宾所言。石生和呼延莫等人相互瞧瞧,心说也好,反正咱们嘴皮子不灵光,肯定说不过张孟孙啊,就让这些晋臣顶在前头好了。

    张宾条分缕析,详言暂缓称帝的好处,与傅畅、续咸等人唇枪舌剑,争论良久。石勒难以决断,又被他们吵得脑仁儿疼,就说先散会吧——他打算逐一召唤臣僚,从各方面倾听不同的意见。

    不过这回他没先召张宾,而是叫来了程遐——暂缓称帝的话是你先说的,但自右侯开口之后,你就一直叉着手,缄默不言,是觉得右侯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尽了么?来来来,此时无人打扰,你再把你的理由好好说说吧。

    程遐朝上一拱手“臣恭请赵王早正大位!”

    石勒闻言一愣,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跟刚才开会之时,口径完全相反嘛。

    程遐以手指心,说“臣之衷曲,难道大王不知么?即称王之前,臣等便曾联名上奏,恭请主公称尊,实为大执法所阻,才暂弱号。曩昔刘聪尚在,平阳未曾易手,臣等便有此意,岂会因形势遽改,而变更前言呢?

    “臣知晋羯臣僚,多愿赵王更为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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