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暂弃平阳了∶着楼烦公尚且控制大夏门,我等当卫护天子灵柩,并持国玺,急奔皇太子处,请其践位,如此,方可安定社稷。”
于是急用锦锻缠裹刘聪尸身,抬上马车,于宫中搜得传国玺及六玺,乔泰等护定了,便急出宫,往大夏门而来——为怕行动迟缓,闲杂人等,一概不带,当然也包括刘聪一大群的后妃,不论如何跪拜哀哭,乔泰皆不许从行,只说:“待皇太子复归平阳,自然救护君等。”
刘虎守备大夏门,尚在懵懂无知,忽闻乔车骑率数千军匆匆而来,不禁疑惑,心说难道是宫禁失守了么,还是有情报刘曜要将主力来攻我,故而天子遣乔泰来援?急忙下城相迎,乔泰抓着刘虎的手,带他来到马车前面,掀开车帘,观看了刘聪的遗体,随即便将自己的谋算备悉道出。
刘虎大惊失色,无奈之下,只得依从乔泰所请,点集兵马,与之相合,打开大夏门,急往西方遁逃——打算绕远一点再南下,去寻找刘粲所部。可是走了一程,再看起初跟随的十数名臣僚,竟然悄无声息地跑了一多半儿,光剩下乔泰和司隶校尉乔智明,以及刘聪几个儿子了
刘虎一琢磨,这皇帝都已经挂了,我还跟着干啥?既失平阳,刘粲丧败之师,未必还能打得过刘曜啊,我若继续跟这条破船上呆着,说不定就要相伴而沉哪。左思右想,为今之计,只有去投石虎了,于是便在黄昏宿营之时,突然间召集部众,也不跟乔泰打招呼,急向北方遁走。
乔泰派人追将上来,询问刘虎的去向,刘虎乃道:“我当急往晋阳,召上党公南下相助,如此才有望击败刘曜。”头也不回,瞬息便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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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刘曜率军才入襄陵,突然间接到刘岳等人传来的书信,说刘聪已死,禁军已降就仿佛身陷泥淖,几乎没顶之际,突然间不知道从哪儿伸过来一只援手,刘曜几乎是喜极而泣啊,当即望天拜祷,说:“天不绝我,亦不绝我皇汉国祚也!”
急忙折返平阳,刘岳等人已然控制了全城,未能跟随乔泰、刘虎遁逃的禁军乃至百官,全都俯首而降。只是刘岳搜索宫禁,却既不见刘聪的尸体,也不见国玺,询问宦者,才知道是被乔泰护送出城去了刘曜闻此,不禁黯然,说:“若刘粲复得玉玺,名位既定,孤便无可奈何了。”
台产建议说:“为今之计,大王只有急拥代王登基,或自践位,封石勒赵王,并请石虎率军来援,方可与刘粲一战。”
刘岳在旁边插嘴,道:“方才审问内宦,云天子之崩,乃是因为接到了石勒的上奏之故——石勒已于襄国僭称赵王了!”
台产不禁语塞。羊彝忙道:“石勒只是僭称赵王,而非赵帝,且其遣人上奏平阳,则仍肯尊奉皇汉正朔明也。若彼应援刘粲,我等俱无孑遗,若彼应援大王,则刘粲不足惧以为,石勒素与大王相善,而不值刘粲,倘若刘粲得玺践位,而大王仍是皇汉臣子,石勒即欲相助,名亦不正;若大王践位,则可望得并州兵来合矣。
“因此大王当急登极,宣告天下,刘粲为逆,遣使前往襄国,请石勒西上勤王,并致书晋阳,先使石虎率师来救”
刘曜沉吟道:“石勒既僭号,则其野心不问可知若召彼叔侄相救,无异于开门揖盗”
羊彝规劝道:“大王,今日之势,即知是鸩毒,恐怕亦只能饮了——难道甘心落于刘粲之手么?”
正说话间,众军扶持着太师、汝阴王刘景匆匆而来。
两个刘景,其太宰、上洛王,已然死于平阳乱战之中,另一位刘景因为出外祭山,幸免于难,听说平阳乱起,急匆匆赶回来,但却被堵在城门外,直到这会儿才终得入城,与刘曜相见。他一见面就问:“天子驾崩及乔车骑逃蹿之事,我已知矣,但不知雍王作何打算哪?”
刘曜乃道:“我意拥代王登基,绍续帝业,再召并州军来援然而传国玉玺为乔泰夺取,恐将落于刘士光之手,不知如何是好,还望太傅教我。”他当然不能跟刘景说,我打算自己登基践祚,因此仍然还是打刘恒的旧牌。
刘景略一点头,说:“国家丧乱,乃至于此,根由都在刘士光身上,彼自无才绍继光文皇帝与大行皇帝之业。只须雍王不起篡意,善辅幼主,自能徐徐收拾人心,或可再定社稷——玉玺有无,非关紧要,曩昔光文皇帝在时,哪里来的玉玺啊?”
传国玉玺,上刻八字,云“昊天之命皇帝寿昌”,据说是秦得和氏璧,磨制而成就璧、玺的不同形状来看,此说极不靠谱),世代传承,作为天子的象征。但日常下诏命并不用此玺,自汉以来,即有所谓“六玺”,分别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和天子信玺,姑不距同。
传国玉玺只有一枚,理论上六玺也只有一套,但刘渊初起之时,哪来的此七玺啊?只得自制六玺而用。其后刘曜等攻破洛阳,搜得诸玺,送至平阳,这回又被乔泰给掳走了。
故而刘景之意,玉玺有无,无关紧要,想当年刘渊在时,一枚也无,不照样做皇汉天子么?如今洛阳的晋廷,同样一枚也无,也没见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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