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急忙挥刀上前,将此人拿下,就听那人尖着嗓子高嚼:“雍王殿下救命啊!”
刘曜皱眉问道:“什么人?”
有认识的禀报说:“是内臣郭猗。”
刘曜大怒喝道:“这厮既害刘子平,竟然还敢来见孤么?!”
就听郭猗嚼:“臣实未害刘子平,其中本有委屈,是故前来大王驾前恳请相救——大王勿信小人之言,忠奸不辨哪!”
刘曜心中疑惑,就命将郭猗带至面前,按跪在地上,问他:“刘子平前往见汝,一去便无影踪,难道不是为汝所害么?既云未害,难道子平尚且在生?”
郭猗伏在地上,抹着眼泪说:“刘子平确已遇难,却非臣所加害,其中颇有隐情,还请大王屏退左右,臣始敢明言”
刘均当日寿,自称是去找郭猗讨要诏书的。但若正式行诏,自然应当尚书明奏宫中,天子首肯加印,然后再下尚书,没有某位尚书单独跑去找个宦官泉的道理啊,此事与程序不合,刘曜自然也不敢明宣于口。
因此犹豫了一下,便即步至宫墙一侧,命将士们全都退到三丈之外,他只带着两名亲信护卫,与郭猗当面对谈。郭猗跟过来以后,仍然跪在面前,一边抽噎,一边低声禀报说:“大王此前使刘子平传言,授臣之任,臣实已得手,便遣人召刘子平,请与宫外择地相会,将诏书付与。谁想臣到时,刘子平却已遇害”
刘曜双眉紧锁,低声喝问道:“岂有此理,若非汝之所为,则子平为谁所害?当日情形如何,汝可备悉道来。”
郭猗双手撑地,略仰起头来,回禀道:“臣当日领着三名内宦,潜出宫门”就此开始编故事,说自己到了约定的地点,就见刘均及其从人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施毒手的是几名禁军装束的大汉。自己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却被凶手们追上,把跟随的三名新官全都砍了,独独留下自己的性命,搜去诏书,拘禁起来
既然是临时编的故事,又想要拖延时间,以便刘聪聚集禁军,郭猗故意把每个细节都描述到了,自然难免漏洞百出。刘曜越听越是疑惑,就几个关键问题追问了几句,郭猗有些答不上来了,声音逐渐地越来越低,嗫嚅道:“其中尚有内情,未及先禀大王”
刘曜自然而然地把就身体朝前一倾,靠近郭猗,问他:“有何内情,汝若所言是实,孤便饶汝”
话未说完,就见郭猗猛地将腰一挺,直蹿起来,右手中寒光闪烁,直取刘曜前心!
郭猗预先在靴筒了藏了匕首,因为刘曜急于知道刘均的生死,召其相问,故而麾下士兵不及细搜,匆匆放过,于是他便趁着伏地哭告的机会,悄悄地将匕首抽出来,捏在手心之中。等到谎话再也编不下去了,郭猗眼瞧着刘曜似无防备,将身前倾,知道如此时机若不抓住,那便再无机会,于是将身一起,挺着匕首便直刺刘曜。
寒光闪起,刘曜大惊失色,本能地就把身子朝后一仰。他本是百战宿将,娴熟弓马武艺,郭猗虽然也习过几日器,倘若正面对敌,必然不是刘曜的对手;但此刻促起不意,短兵直向胸口,刘曜也不禁慌了神儿,这一仰虽然顺利避过匕首,却就此站不稳步,朝后而倒,一屁股墩儿就坐地上了。
郭猗趁机纵身一跃,便朝刘曜扑去。在他想来,我只要压在你身上,你一时挣扎不起,那我匕首就可以随便找地方插——这匕首是淬过毒药的,见血封喉,看刘曜身着朝服,未穿铠甲,则只要划破一点皮肉,国家之难,就此而解!
可谁想到距离刘曜还有这么两三尺的距离,突然间脖子一紧,已被人死死攥住,随即又一只大手绕至正面,捏住了他的手腕。郭猗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腕骨几乎折断,不禁五指一松,“当”的一声,匕首堕地。
出手的自然是刘曜身后的护卫之一,但其实此人本非刘曜部曲,而是他麾下勇将平先——自从刘均寿,刘曜便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于是命平先穿着部曲衣服,紧随在自己身边,须臾不离。
这平先乃是能够生擒虚除伊余,甚至与甄随搏战都仅仅稍落下风的猛将,在原本历史上,他还当面战败并且擒获过陈安郭猗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啊?遂被平先一把攥住脖子,继而卸掉了武器,朝着地上狠狠一掷,直接摔断了郭猗的一条腿骨,疼得他大声惨呼。
刘曜这才站起身来,“当”的一声,佩刀出鞘。
郭猗知道谋刺失手,再无机会,而且自己的性命只在顷刻之间于是扯着嗓子高嚼:“刘曜谋篡,欲废太子,天子不允,遂兴兵犯阙作乱,汝等”
一句话没喊完,早被刘曜长刀落下,自脖颈而至胸膛,连皮肉带骨头,全都劈开,鲜血直喷出一尺多高。
郭猗倘若不喊叫,估计刘曜还不会杀他,因为急于知道刘均遇害的真相啊,还必须审问出刘均的尸身,究竟藏匿于何处。但郭猗这么一叫唤,刘曜便再不可能容其活命了。
既杀郭猗,刘曜也被逼得毫无退路了,于是略略一愣,便即紧咬牙关,长刀扬起,高呼道:“进攻!”
刘干、刘黑等将当即驱策士卒,直逼宫门,守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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