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破虏(上)(2 / 3)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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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陈安暗道,据我看来,甄随未必有那么愚蠢不过再一想,聪明不见得是怯懦的同义词,甄随有时候瞧着是颇为油滑,但临阵当敌之时,还真没见他轻易后退过

    再者说了,所谓胡人有备,备分两种:一是但求固守,只肯放箭驱逐;二是设下圈套,欲图重创乃至全歼来袭之敌郭默前两天就是这么干的。倘若是前一种情况,以甄随的秉性,未必会放在眼里,说不定仍然蒙着头朝前冲;倘若是后一种情况,则甄随后撤为难,或许他仍会尝试往前闯他仗着后面还有我等援护,原本十足的胆量可能就会膨胀到十二成!

    把自己的想法对二将一说,二将都不禁连连点头÷安就建议道:“倘若甄将军直入胡垒,我等应援为迟,恐难建功;倘若甄将军为胡寇所围,我等在后,又不易救援”咱们不如再往前凑近一些吧,方便及时就胡营状况做出战术调整。

    二将深以为然,因而他们确实落后甄随两箭之地出营,但步子却特意迈得比较快,当胡营中笳声响起来的时候,其实双方相距已经不到百步了。

    笳声一起,三将皆惊胡寇果有防备。可是随即不见甄随后退,就见他迎着敌营中的火光,直接就飞跃过了战壕那可恶的宽厚背影在胡垒上,瞧得是格外分明!

    姚弋仲当即大叫:“事已如此,不可退后,我等当速去接应甄将军!”领着他以一百羌卒为核心的部伍,便即发力狂奔起来÷安则吩咐部下:“举火!”

    因为陈安所率领的秦州兵才刚加入裴该阵营,比起其他各营头来,从前的饮食水平很差,夜盲症数量不少,陈安为求立功,不管是否能够夜行、夜战的,他全都给带上了。而即便那些没有夜盲症状的秦州兵,也都尚未接受过夜战训练,有火光还能瞧得见事物,若无光亮,心中实在没底啊。

    是以陈安所率秦州兵原本就落在王堂、姚弋仲两部之后,陈安心说再这么下去,我不是要最后一个抵近胡营了么?别说功劳,恐怕连苦劳都捡不上几件啦。反正夜袭已被胡人瞧破,那还隐藏什么啊?赶紧的,都给我将火把燃点起来!

    火光这一亮起,胡兵无不心惊,相反的甄随等人倒是胆气更壮。甄随也不管身后三将多久才能抵达,是否会被两侧杀出来的胡兵所阻,他既已逐渐聚拢了部众,当即便挺着刀盾,朝向胡营更深处杀去,目标,就是刘粲的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自与别帐不同,且有主帅大纛竖立在侧,具体位置是瞒不了人的。甄随这会儿倒盼望着刘粲还在河西,则我今番杀去,必要斩下那胡酋的首级来!若能杀了刘粲,此巩高,无人可比,老爷说不定从此名位就要超迈过陶士行、裴文冀去!

    凭啥连郭默都能做军帅,我却只做军佐?“帅”这个字眼听着就帅气,老爷也要做帅!

    可惜天不从其所愿,刘粲并不在河西军中,如今主事的乃是胡汉左车骑将军乔泰,见得此状,急忙调遣兵马,前往阻截。然而胡气已夺,军心涣散,不管调哪支队伍上去,都顷刻间即被甄随杀散,甄随的冲锋步伐虽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迟滞,但始终向前,既无停顿,更无稍退。

    裴军原从将领普遍出身低,惯能与士卒打成一片,对于那些没文化入营后多少被逼着有了点儿、少见识的粗人来说,往往唯有此等将领,才肯为之效死。当然啦,随着部伍的逐渐扩大,更随着将领本身品位的提高,其中不少逐渐端起了架子来,轻易不肯对袖假以辞色。

    甄随不在其列,固然他闲得慌时,寻些小错便会鞭笞士卒,但越是闲就越是要往兵营里钻不是去练兵的,这类工作他多数都交给了副督乃至司马负责寻人闲话、吃酒、角抵,与哪怕最底层的小兵都肯同吃同睡。这回他为了斩将立功,破天荒地挑选了五百铰,亲自训练,但战阵之上,具体该怎么配合,他心里也没底啊。

    原本在蛮部做贼的时候,临阵少有指挥,往往各自为战,而且能够拉起两三百战兵就算大贼了;其后受命建军,先有刘夜堂,后有陶士行给他们上课,调动千军,乃不苦手。偏偏这五百人不上不下,既不能当山贼来带,也不能作大军来领,要如何筹划,才能在敌阵中直迫其将,杀得最快呢?

    甄随多少有些经验,但自觉不够充足,正因为他没架子,乃肯与跟士卒商议,士卒也敢于直言哪怕再荒诞的主意,甄督亦皆哈哈一笑,不会责罚肮然群策群力,搞了一种特殊的阵形出来。

    阵作锋矢状,甄随就位于矢尖不动,其余兵卒分成五队,一队随甄随前突,两队保护侧翼,一队殿后,最后一队在中央暂歇,不时周旋轮替⊥这样既似锥形,又象车轮,翻覆而前,当者无不披靡。

    乔泰无奈,只得将自家部曲君压上,才暂时遏止了甄随的前突之势。可是这个时候,营中已然大乱,非止甄随所部,其后的陈安、姚弋仲、王堂三将也已率军杀入,并且到处隳突纵火。

    多数胡兵本在酣睡为防夜袭,不可能所有人全都枕戈待旦霸备明日可能的决战,初闻营前喧哗,明知有所防范,故而也不起身,等到喊杀声越来越近,心道不好,再爬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少胡兵未穿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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