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义人,岂肯临阵而遁?此必吕氏与晋人暗通款曲,谋害了子节也!”
他说为今之计,必须派人返回河东,去接替韦忠负责后勤工作,若有余力,还须调动河东兵马,攻灭吕氏,一则为韦忠报仇,二则对河东各族起杀鸡儆猴之效。环视众将:“谁肯为我一行?”
众将多说,我等或者名望不足,或者不擅文事,还须皇太子殿下您亲自返回河东坐镇,才能稳定局势,保障后路啊。
刘粲曳道:“我若先归河东,而为晋人侦知,则大势去矣”环视众将,最终一指靳康:“卿可受此重任否?”
靳康赶紧躬身领命:“臣愿往,必不负殿下所托!”
众皆侧目而向靳康,心说也就你这油滑杏,当此紧要关头,会想找借口先遁你们靳家就没一个好东西2不知道为何陛下和皇太子会如此器重汝等。
刘粲关照靳康,当夤夜而渡,不举火把,马皆衔枚,经河桥而进抵河东,尽量别被晋人探查到。
他布置得颇为谨慎,靳康也依命而行。然而陶侃有舟船为助,滁善水的士卒从河面上潜近渡口,日夕观察胡军动向,见此情状,急貌人报于裴该知道≌侃在书信中说了,前线正在激战之时,胡军还向河东调兵,而且一调就是好几百,近千人——“此必河东有事,不得不归,以镇定后路也。”
信中还说,我偷袭概,是为了给胡军施加压力,并没有要把桥毁掉的意思——“若河桥败,彼后路断绝,恐作困兽之斗。唯留此一线可通,然大军难过,如围城阙一,胡寇守意乃不甚坚。我军若能进挫其势,则人相争渡,其伍必乱,踵迹而追,杀俘必众”
陶侃说我派人在河桥附近侦察,本意是寻见其输运的粮秣,可以施火箭以焚烧之。然而一连好几天,除了今晚这几百近千人外,胡军东归,或者河东方面西进,都只有零星人马,用是往来传信的,却无一车粮运。这也敲说明河东必然有变,胡军的后勤已基本断绝,相信再对峙几日,自会有破胡的胜机出现。
裴该览信,亦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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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靳康折返河东,翌日天明,晋军又再出营列阵,刘粲也照样被迫相应,双方骑兵再度逡巡、厮杀,自不必冗述。
唯对峙之时,看对方晋人营垒,貌似更为广大,旗帜也更繁杂,仅凭目测估算,又比昨天多了好几千人
诸将皆惊,刘粲安慰他们说:“裴该主力,沮于此,即搜罗周边散卒,多不过一二千,何得日有增援啊?此必虚张旗帜,以惑我也”你若真有更多兵马,身处郃阳之围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救,偏要迟滞到今天才出现?
然而参谋田崧却提醒刘粲:“殿下且不可轻忽。裴该既得秦州,自可于秦州招募士卒,徐徐来合”
刘粲撇嘴笑道:“新募之卒,只好用来负粮,于战阵之上,何所用啊?恐怕反是拖累。”
田崧曳道:“不然,陇上本多氐、羌,则裴该若召各戎部来合,旬月之间,便三四万大军也是聚得起的”
刘粲当即瞠目怒喝:“岂有此理?5、羌各怀私心,岂易聚合?若裴该久定陇上,犹有可说,今初得秦州,安能即得氐、羌之心,肯率军前来?汝不要妄言惑众,乱我军心!”
其实无论他还是麾下众将,都认为田崧所言有理,但你这话一说出来,必然会影响士气啊,你私底下悄悄跟我提就好了,干嘛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赶紧闭嘴吧田崧!
刘粲此举纯属掩耳盗铃,能够想到裴该召氐、羌来合的,绝不仅仅田崧一人,就连很多中级军官,也都会影影绰绰地意识到这一点。即便刘粲喝止了田崧,即便诸将都缄口不言,甚至于帮忙刘粲“辟谣”,恐慌的气氛仍然在胡营中逐渐弥散开来。
尤其等到再下一天,很明显的,晋营中又多立起了好几百面旗帜
这天唯一能给刘粲打上半剂强心针的,就只有靳康从河东发运来了三千斛粮草。
靳康既入蒲坂,连夜就开始审核公文,计点府库。可惜他虽然素号多智,终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发现韦忠留给自己的完全是一个烂摊子,不禁心中把韦子节咒骂了一万遍。
河东各县的粮食物资,基本上都已经供输军前了,如今是仓廪皆空,鼠雀驹饿毙。原本韦忠还靠着解县柳、梁两家,为前线供应军粮,但梁氏自称供输已尽,朝廷再压榨下去,我家族人都要饿死了。至于柳氏,本有万斛粮草准备北输夏阳,可是韦忠下令转向,改输蒲津,就这么一转折,莫名其妙的,连粮食带民伕,这支队伍竟然彻底寿!
靳康行文去向梁氏、柳氏质问,两家却都砌词敷衍。在公文往来的期间,他好不容易搜集了三千斛粮,可是打算装运上道,却又找不足人手
河东守军原本不足,多数都在黄河北岸守备渡口、营垒,以防晋人北渡,对此,靳康是不敢轻易调动的。蒲坂县中守卒更少,靳康带回来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倘若发去运粮,守备更虚,他觉得连自己的安全都难以保证最后在县城中大掳青壮,逮了三百来人,由两百名士卒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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