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巩固自身的权势。对于这种歇求,来使自然一口应承下来,说只要这仗打完了,你们宕昌和长安之间的道路也打通了,相信大司马必肯将两部书下赐于你。
所以今天梁懃为了自重身份,特意跟甄随说明,我可不是羌人,我是正牌晋人,而且还是高门世家子弟嘞-想甄随听得此语,略一凝思,便即脱口而出:“汝可有女儿么?”
梁懃不知道他为啥要提这个问题,只好点一点头,老实回答道:“确有一子二女。”
甄随闻言大喜,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梁懃深深一揖,说:“既然如此,便请阁下将令爱许配于我,咱甄、梁两家联个姻吧!”
梁懃才刚一犹豫,甄随便即挑起了眉毛来,厉声喝道:“若非汝当我是蛮人,不肯与我结亲么?老爷如今是大司马麾下第一爱将,拜为四品武卫将军,汝不过一个郡吏的官途,怎敢拿大?!若不允时,老爷灭得了仇池,难道就灭不了宕昌不成么?!”
梁懃见对方疾言厉色,一张丑脸有若妖魔一般,当撑得两腿发软,遍体筛糠。他心说你要不提,我还不知道你是个蛮子不过我本身就是娶的羌女,也打算让儿子娶一羌女为妻——只是如今家世贵重了,这事儿值得再研究——那么把闺女许配给一个手握重兵的蛮子,倒也未必不肯,只是——
“将军误会了,挟便大的,也才六岁,羞尚在襁褓之中,如何可以许给将军为妻啊?”先把话说明白了,你要是实在想要,等得起,那咱们可以先定下亲事来——否则这蛮子若是真率兵来打宕昌怎么办?我本来兵力就不如杨难敌雄厚,还没有仇池险山可恃!
甄随闻言,就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当场萎了,随即摆手,说既然如此,当我没说过,你赶紧滚吧——不是叫你滚下山,是赶紧滚去杀杨难敌啊。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梁懃倒是也想明白了,当是甄将军自卑蛮子的出身,想要找一大户人家联姻;如今我梁氏甚为烜赫,而我又只是分支别族而已,他感觉可能有机会赶紧说:“禀鲍军,挟虽幼,末吏却有一个从妹,与将军年貌相当”
甄随双眼登时一亮,忙问:“汝妹也姓梁么?生得可美?”
梁懃笑道:“既是从妹,自然姓梁,年方二十不过曾经许人,夫家未及迎娶便即亡故了”其实他那从妹是个寡妇,但这事儿好糊弄——“倘若将军不弃,末吏可以作主,以附君子。舍妹说不上天姿国色,却也窈窕端庄,宕昌晋羌皆慕其美”这同样也是瞎话,那丫头长相一般,好在不至于全然拿不出手去。
甄随上下打量梁懃,心说既是同姓,估计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用不会太难看——梁懃本人确实是身高体健,仪表堂堂的——便即笑道:“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阿舅速去取了杨难敌的首级,好到大都督驾前报功,若再有我美言,或许便将武都一郡都交与汝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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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池山上,两代经营,中央堡寨建在半山偏上的位置,和外圈的民用建筑不同,主要以山石垒就,非常坚固;而且一侧靠着陡崖,两面倚着山壁,只有一个方向可以发起进攻,实可谓本时代难攻不落的要塞。杨难敌就率领着剩余的部众、氐民,凭此险塞,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因为一整晚氐民的鬼哭狼嚎,导致氐卒士气涣散,陆续潜出投降;最后还肯留在堡中的,全都是杨氏的“铁杆拥趸”,无论军民,君执械上阵,远以箭射,近用矛刺,给攻方造成了不小的杀伤。因而梁懃指挥着宕昌羌兵连续猛攻了三日,本身伤亡惨重,进展却极其有限。
熊悌之一开始就跑来对甄随说,羌兵的素质和组织力都与官军不可同日而语,加上器械粗劣,恐怕难竟全功,还不如让我上吧∠熊胆子虽然不大,打死狗的勇气终究还是有的,再加上他第一日未能攻上山来,身为“武林右营”之长,竟然要等第二天山道上的氐卒全线溃散,才能赶来与甄随相合,自己也深感面上无光。他亟欲建功立勋,以免被甄随、王泽他们将来在大都督面前参上一本,责备自己无能,甚至是怯懦
可是甄随想要让未来的“大舅子”梁懃立功,却断然驳回了熊悌之的请战,只命他将所俘氐众全都押去山下,好生看管。熊悌之在山下又等了两天,等不到破山的消息,干脆又攀上山来了,再次向甄随恳请。
宕昌羌的士兵素质、武器装备,本来跟仇池氐就属半斤八两,与裴该所部精锐绝不可同日而语。关键是如今仇池氐已陷死地,难免作困兽之斗,相比起来,宕昌羌的复仇愿望还没有强烈到宁肯跟对方同归于尽的地步,自然便会落在下风∪若没有官军压阵,只有这三四千宕昌羌的话,恐怕杨难敌早就发动决死反击,把两倍于己的羌兵彻底赶下山去了吧。
更何况,若再加上堡寨中幸存的老弱妇孺,数量反倒是羌人的两倍有余。
熊悌之反复恳求,甄随沉吟不语。
他在琢磨什么呢?甄随心道,这事儿倒是我想左了,倘若大都督或者裴长史在,肯定乐见宕昌羌和仇池氐拼个两败俱伤,最好是杨难敌授首,而梁懃也变成了光杆司令,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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