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便被拜为尚书右仆射左仆射是索,加录尚书事头衔,实际主持工作。
荀崧也是听说了裴该的求援书信,这才急着来找梁芬他跟索那种大老粗性格不合,才几天功夫便龃龉频出,干脆称病不去办公了。当下梁芬进府,与等待移时的荀崧揖让了,分宾主落座,荀崧就问:“索大将军可肯发兵救援大荔否?”
梁芬微微曳:“景猷应当早有预见了,又何必问?”
荀崧苦笑道:“挟不肯同来长安,坚持要去大荔,相伴其夫我今衷心忐忑,五内不安,哪里还能有什么预见”把身子略略前倾,又问:“可肯使朝廷下诏,命各方兵马相援么?”梁芬还是曳:“即便朝廷下诏,诸郡国守相也未必肯应啊。”
荀崧叹息道:“既如此,唯有恳请司徒求得诏书,命裴文约速速放弃大荔,护守长安”
梁芬略略一皱眉头,突然问荀崧:“景猷,君以为大荔必不能守么?”
荀崧说那是当然的啦“徐州军止三四万,刘曜却有十万大军,近闻又得虚除部为助,大荔本非名城坚邑,如何可守?除非能予救援”猛然间想起来:“可下诏于司州,想来祖士稚必然发兵”随即却又叹一口气:“我前日便请加祖士稚将军重号,惜乎公等不允,彼若衔恨,不救大荔,又当如何处啊?!”
梁芬面容肃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对他说:“景猷,所谓关心则乱,以君目下的神智,确乎难以任事了。”
荀崧也察觉到自己刚才多少鱼儿手足无措,外加语无伦次,实在有损大臣风仪,听到梁芬的责备,赶紧整容敛衽,坐正一些,拱双手而过头顶,垂首一揖:“司徒教训得是恳请解我之忧。”
梁芬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对荀崧说:“前数日与君恳谈,问及令婿之事,自宁平失陷,到南归建康,继而中流击楫,北渡入徐”长安离着徐州十万八千里,又三天两头遭受胡军侵扰,对外消息数次彻底断绝,此前梁芬对于裴该究竟是何等样人,做出过何等样事,光模模糊糊知道一个大概,细节一律不清楚,所以荀崧才进长安,他就找机会宴请之,向荀景猷详细打听。
当然啦,裴该逃离胡营、镇守徐州等事,荀崧也只是听说而已,但他终究在徐州呆过一段时间,所得情报要详细得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准确得多是指裴该对外宣称的那一套。
梁芬因此就说了:“闻景猷所述令婿之事,始知我从前酗了裴文约,其才、其志,实不在乃父之下。因而便思,裴文约何以自请北复二郡哪?是谋国还是谋身?”随即微微而笑:“其实谋国与谋身,也可并行不悖。前此我等都以为他是祖士稚之附庸,代其入关,以窥朝廷虚实,故不甚在意,想必他也知道关西无立椎之地,难以久居,是以才请复二郡
“当日裴文约若留长安,必为索巨秀所嫉,无能为也。因此北复二郡,谋土地、名望,斯乃可以长居关中。今若下诏,命其来归,私所料,他必不允。何故呢?徐州兵久戍于外,人心思归,若能得胜,尚可保安,一旦挫败、后退,乃不可用矣。加之身负败退之名即便有朝童书在则裴文约必难于长安立足,被迫要返归徐方去了。
“既如此,他当日前来,所为何事?长久谋划,毁于一旦,岂彼之所愿哉?若是旁人,既不能进,乃思退守,然以君所述令婿事即看,裴文约必不如此。否则,他囊昔奉建康之命,来复洛阳,便不当如此奋勇;既克洛阳,建康有命退兵,也必急归,以毕徐方基业。他却偏要率师入关勤王,又自请北复二郡,所求者何?恐其志存高远,非君我所能蠡测也。”
梁芬的话条理很清晰,但荀崧还是听得一头雾水,愣了片刻,就问:“司徒之意,即朝廷下诏,文约也不肯班师么?”
梁芬双眉一挑:“刘曜非近日始入冯翊,彼驻军阳,已将两月,若令婿有弃守大荔之意,早当遣人讽朝廷下班十诏了。敌未至于城下,其受诏而还,护守长安,犹有可说;今胡寇已围大荔,若弃城而走,何异于临阵脱逃啊?则裴文约之声名,必将毁于一旦!”
荀崧不禁皱眉咬牙:“不想此子如此执拗那、那又当如何处?”
梁芬解释得都鱼儿累了,谁想对方还是懵懂,不由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只好宽慰荀崧道:“私以为,大荔未必有失。倘若景猷前日对我所言不虚,则徐州军五千人在宛城下,搏战杜曾万众,不到半日,便获全胜”
荀崧插嘴道:“杜曾匪寇,如何可与胡虏相比”
“景猷!”梁芬忍不谆挑眉毛,提高了声音,“虽是匪寇,君曩昔亦不能久守宛城!”你瞧不起杜曾吗?论起行军作战来,你还不如杜曾呢吧!
荀崧闻言,不禁面露尴尬之色。梁芬这才放缓了语气说道:“君我之才,皆在谋国,不在军伍,而令婿与祖士稚合兵北伐,数经战阵,若无城守之策,又岂敢久淹大荔,不肯退还?如我此前所言,刘曜入冯翊将两月矣,文约本有机会全师车撤回长安的”
荀崧提出疑问:“若有守城的信心,他又为何向朝廷求救”
“是求援,并非求救!”梁芬一语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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