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必救同袍(2 / 3)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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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阿兄防后,我守前阵,拖延时间为好——军中尚有三日之粮,一旦营垒成就,必能等到都督的救援!”

    熊悌之不禁苦笑,心说我可被你给坑死啦……然而军法如山,身旁多是陆和这路裴该的“脑残粉”,宁死不降,宁战不退,倘若得不到陆和的赞同,自己想要独退,可能性太小啦。兄弟啊,你怎么就不为我考虑考虑呢?你跟这儿拦着,我先回去讨救兵,两全其美,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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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光大张旗鼓,出营北走——他这不是阴谋,是阳谋,就要让晋人瞧见,从而担心后路被断,自然气沮胆丧——一口气驰出七八里地去,直到都能够遥遥地望见别济了,这才折而向东。

    他这一路上,侦骑频出,游目四顾,到处寻找适合立寨的险要之地,只可惜满眼都只有平原、荒地,就连略微茂密点儿的树林都欠奉,根本无险可守。当下把氐、羌骑兵撒出半数去,要他们尽量往东跑,等什么时候见到敌人了再折回来。

    照道理来说,前锋和后军距离不会太远,一般也就半日路程,可是等刘光勉强找到个合适的所在——不是地形合适,是跟晋军的距离合适——扎营、挖壕,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始终不见氐、羌骑兵回来禀报。这估摸着最近的敌援也得在封丘城东了吧?即便快马疾驰,怎么也得到午后申时甚至黄昏时分才能赶过来了。

    难道真是如同陈川所言,是专为追他而跑远了大队?他怎么那么大面子啊?话说方才大人要氐、羌追杀那些逃散的乞活,貌似始终没能逮着或者杀死陈川……那厮跑得倒快!

    刘光的猜想一点儿都不错,他择地下寨这会儿,陆和派出去的第一拨快马才刚抵达封丘城。亮明身份之后,封丘守将匆匆迎入,盛情款待,并且表示,倘若徐州军来至封丘,必然开门纳入。不过你要我现在就出城去增援?开什么玩笑,城内几乎无兵,只有两三千助守的平民,连防守都困难,哪儿敢出城野战啊……

    等到午后,陆续有骑兵奔至仓垣,很多战马才刚入城,便即倒地不起。好在仓垣城里也有一两匹驽马,赶紧换乘,急奔小黄。又是二三十里地,等到了小黄城北,朝城上一打量,只见旌旗招展,除了本部青底花罴旗外,还有飞鹰、火鸦、斑豹……好了,都督大队已到!

    从来行军有先行,有合后,这回裴该北伐,命“武林”三营在先,“厉风”左、右营合后——拋钱输了,无可推托——自率“厉风”中营、“劫火”二营(谢风的“劫火”左营去充了疑兵)、“蓬山”三营、亲卫部曲,以及五千辅兵,行进在其中。他是当日午时开进小黄城的——前两日在外黄得到个临时募兵的机会,耽搁了两日途程,所以才命高乐他们先在小黄、仓垣等着——旋听高乐禀报,说左、右二营跑去追赶陈川了,不禁勃然大怒。

    这票混蛋,想要邀功,其实是扔我一个烫手山芋啊,你们知道不知道?真把陈川给逮来了,你说我杀是不杀?不杀对不起大哥,恐惹物议;若是杀了,那陈午能跟我善罢甘休吗?倘若他率部前来火拼,或者投了胡,哪怕只是脱队远飏,都必然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北伐大业哪!你们想立功想疯了吗?!

    当即举起手中竹杖来,就欲朝高乐面门抽去。

    高乐不敢躲避,只好闭着眼睛,咬牙承受。可是竹杖最终并没有落下来,因为裴该猛然间想起往事,当初在胡营,蘷安想拿鞭子抽自己,结果被石勒给拦住了……羯奴尚且如此,我是个文明人,怎能随便抽人脸呢?

    当下一转身,恨恨地把竹杖朝案上抽了一记,“啪”的一声。高乐不禁一哆嗦,这才睁开眼来,急忙向裴该请罪道:“我等也是想为都督报仇,行事确实有差,还请都督责罚……”其实他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陈川就该逮、该杀啊,友军又怎么了?只要找到合适的理由,兼并友军也不算什么大罪吧……又不是我徐州的友军。只是大概……这般大事,应该先禀报都督而后行?都督此前说过一个什么词儿来着?好象是“独走”,貌似挺犯忌的。

    裴该恨声道:“且将汝头寄在汝项上,待战后折抵功劳,若无功时,便将汝三人一并砍了,以正军法!”

    骂了一顿,将高乐斥退,裴该才刚坐下,就听旁边儿陶侃缓缓地说道:“追杀陈川也罢,只是先锋太过突前,一旦遇敌,恐怕难救啊……”裴该猛然间醒悟过来,急传军令,命“武林”二营赶紧折返,退屯仓垣。

    这边传令兵才刚出城不久,求援急报就到了,说在阴沟水附近遭遇胡汉大军,不下一万之数……至于是何处的兵马,主将为谁,那就说不清啦。裴该大惊,急忙召集将吏们商议,甄随连连狞笑,整张脸上都仿佛写着:“废物,还得老爷来给你们擦屁股!”当即请令,说我这就带兵去救那俩货。

    高乐臊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但也只好出列跪倒,说:“都是末将之错,袍泽有难,末将不敢独安,还是我‘武林’中营先去救援,都督再从后赶来吧。”

    裴嶷喝一声:“且住,敌情未明,不可妄动。”便即向来人详细询问遇敌的情况,然后才对裴该说:“敌势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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