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回 绝代剑痴(8 / 9)  彩环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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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觉一阵寒意,自心底升起,伸手一摸,怀中火熠早已失去,停在道边的两匹健马,见到主人出来,仰首一阵长嘶!

    嘶声未绝!

    突有一道灯火,自远而近,划空而来,柳鹤亭拧腰错步,大喝一声:“是谁?”

    灯光一闪而灭,四下荒林蔓草,飒飒因风作响,柳鹤亭倒退三步,沉声道:“纯纯,出来!”

    语声方落,突地又有一道灯光,自荒林中冲天而起,划破黝黑的夜色,连闪两闪,倏然而灭。

    刹那之间,但听四下人声突起,衣袂带风之声,自远而近,此起彼落,接连而来。柳鹤亭反手拉起陶纯纯的手腕,目光如电,四顾一眼,夜色之中,但见人影幢幢,有如鬼魅一般,四下扑来!

    唰地,一条人影,掠上荒祠屋脊,唰地!又是一条人影,落入荒林树后,道旁的两匹健马,不住昂首长嘶,终于奔了出去,奔了不到几步,突地前蹄一扬,“唏律”又是一声慑人心悸的嘶喊,后蹄连踢数蹄,噗的一声,双双倒在地上!

    柳鹤亭剑眉一轩,朗声大喝:“朋友是谁?躲在暗处,暗算畜牲,算得了什么好汉!”

    四下荒林,寂然无声,祠堂屋脊,却突地响起一声低叱:“照!”

    霎时间,数十道孔明灯光,自四下荒林中一齐射出,一齐射到柳鹤亭身上,陶纯纯附耳道:“小心他们暗算!”

    柳鹤亭“哼”一声,昂然挺胸,双臂一张,朗声喝道:“阁下这般做法,是何居心,但请言明,否则——”屋脊上突地传下——阵朗声大笑,柳鹤亭剑眉一轩,转身望去,只见星月之下,屋脊之上,双腰叉立,站立着一个银发银须,精神矍铄,——身灰布劲装的威猛老人,他身材本极高大,白下望上,更觉身材魁梧,有如神人。

    这一阵笑声有如铜杵击钟,巨槌敲鼓,直震得柳鹤亭耳边嗡嗡作响,四下的孔明灯火,自远而近,向他围了过来,灯光之后,各有一条手持利刃的人影,骤眼望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

    大笑声中,只听这老人朗声说道:“数十里奔波,这番看你再往哪里逃走!”一捋长须,笑声突顿,大喝道:“还不束手就缚,难道还要等老夫动手么?”

    柳鹤亭暗叹一声,知道此刻又卷入一场是非之中,沉吟半晌,方待答话,只听祠堂中突地发出两声惊呼,有人惊呼道:“边老爷子、夏二姐、梅三弟、梅四弟,都……都……都……”

    此人一连说了三个“都”字,还未说出下文,人丛中已大喝着奔出一个虬髯大汉,接连两个起落,奔入荒祠,接着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大喊,虬髯大汉又自翻身掠出,口中大骂:“直娘贼,俺跟你拼了!”劈面一拳,向柳鹤亭打来,拳风虎虎,声威颇为惊人。

    威猛老者两道尽已变白的浓眉微微一剔,沉声叱道:“三思,不要莽撞,难道他今日还逃得了么?”语声未了,虬髯大汉拳势如风,已自连环击出七拳,却无一拳沾着柳鹤亭的衣袂,四下人影,发出数声惊呼,向前围得更近。数十道孔明灯光,将祠堂前的一方空地,映得亮如白昼,但灯光后的人影,却反而更看不清。

    柳鹤亭虽然暗恼这班人的不分皂白,如此莽撞,却也不愿无故伤人,连避七拳,并不还手。那汉子见他身形并末如何闪避,自己全力击出的七招,却连人家衣袂都未沾着,拳势顿住,仿佛呆了一呆,突又大喝一声,和身扑上,果真是一副拼命模样。

    威猛老人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浓眉一皱,叱道:“住手!”

    虬髯大汉再击三拳,霍然住手,紧咬牙关,吸进一口长气,突地转身大喝道:“师父,师父……蓉儿已经死了,被人害死了。”双手掩面,大哭起来,他满面虬髯,身材魁伟,这一哭将起来,却哭得有如婴儿,双肩抽动,伤心已极,显见得内心极是悲痛。

    威猛老人手捋银须,猛一踩足,只听格格之声,屋上脊瓦,竟被他踩得片片碎落,柳鹤亭剑眉深皱,抱拳说道:“阁下——”他下面话还未出口,威猛老人已大喝一声,唰地落下,荒祠中垂首走出两个人来,目光狠狠望了柳鹤亭两眼,口音直:自地道:“夏二姐、梅三弟他们,身受七处刀伤,还被这厮缚在梁上——”

    威猛老人大喝一声:“知道了!”双臂微张,双拳紧握,一步一步走到柳鹤亭身前,从上到下,自下到上,狠狠看了柳鹤亭几眼,冷笑一声,道:“看你乳臭未干,想不到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这些人与仍;究竟有何冤仇,你倒说给老夫听听!”双掌一张,双手骨节,格格作响!

    柳鹤亭暗叹一声,想到昨日清晨遇到西门鸥,与这老人当真俱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火气竟比年轻小子还旺几分,口口声声叫别人不要莽撞,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加入之罪,又想到自己数日以来,接二连三地被人误会,一时之间,心中亦不知是气?是笑?是怒?口中却只得平心静气地说道:“在下无意行至此间,实不知此间究竟发生何事,与阁下更是素昧平生,阁下所说的话,我实在一句也听不懂!”

    威猛老人目光一凛,突地仰天冷笑道:“好极好极,想不到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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