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他手里的刀。
这把杀了公孙断的刀。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种敌意。
“现在大家都已知道你是万马堂的仇敌,绝不会再有一个人将你当做朋友了。”
“为什么?”
“因为这镇上的人,至少有一半是倚靠万马堂为生的。”
“……”
“所以你从此要特别小心,就连喝杯水都要特别小心。”
这些都是沈三娘临走时说的话。
他实在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对他特别关心。
他根本不认得这女人,只知道她是翠浓的朋友,也是万马堂的女人。
翠浓怎么会跟这种女人交朋友的?
他也不懂。
也不知为了什么,他对这女人竟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之意,只巴望她快点走开。
可是她却偏偏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在草原上转了很久,只希望找个安静地方,和翠浓两个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无论谁都很难相信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甚至连公孙断都不会相信。
但他却的确是第一次杀人。
他将刀从公孙断胸膛上拔出来时,竟忍不住呕吐起来。
无论谁都很难了解他这种心情,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了解。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手下变成尸体,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他本不愿杀人的。
但是他却非杀不可!
没有雪,只有沙。
红沙。
鲜血跟着刀锋一起溅出来,染红了地上的黄沙。
他跪在地上呕吐了很久,直到血已干透时,才能站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沈三娘一直用眼在看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也不知是同情,是轻蔑,还是怜悯。
无论是什么,都是他不能忍受的!
但他却可以忍受别人的愤恨和轻蔑。
他已习惯。
傅红雪挺直了腰,慢慢地穿过街心。
现在他只想躺下去,躺下去等着翠浓。
直走到镇外,沈三娘才跟他们分手。
他并没有问她要到哪里去,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但她却拉着翠浓,又去嘀咕了很久。
然后翠浓就说要回去了。
“我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就去找你,我知道你住在哪里。”
她当然应该知道。
傅红雪当然想不到“她”并不是翠浓,而是他所厌恶的沈三娘。
这秘密也许永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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