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回 边城之夜(3 / 5)  边城浪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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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天沉声道:“有谁听见了什么动静?”

    也没有。

    慕容明珠皱了皱眉,像是想说什么,还未说出口,就已弯下腰呕吐起来。

    风中的血腥气已传到这里。

    然后,万马悲嘶,连天边的冷月都似也为之失色!

    天皇皇,地皇皇。

    眼流血,月无光……

    “眼流血,月无光。

    万马悲嘶人断肠……”

    有谁知道天地间最悲惨,最可怕的声音是什么?

    那绝不是巫峡的猿啼,也不是荒坟里的鬼哭,而是夜半荒原上的万马悲嘶!

    没有人能形容那种声音,甚至没有人听见过。

    若不是突然间天降凶祸,若不是人间突然发生了惨祸,万马又怎会突然同时在夜半悲嘶?

    就像是铁石心肠的人,听到了这种声音,也难免要为之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西边的一排马房,养着的是千中选一,万金难求的种马。

    鲜血还在不停的从马房中渗出来,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

    马空群没有呕吐。

    他木立在血泊中,他已失魂落魄。

    公孙断环抱着马房前的一株孤树,抱得很紧,但全身还是不停地发抖。

    树也随着他抖,抖得满树秋叶一片片落下来,落在血泊中。

    血浓得足以令一树落叶浮起。

    叶开来的时候,用不着再问,已看出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要有人心的人,都绝不忍来看。

    世上几乎没有一种动物比马的线条更美,比马更有生命力。

    那匀称的骨架,生动的活力,本身就已是完美的象征。

    又有谁能忍心一刀砍下马的头颅来?

    那简直已比杀人更残忍!

    叶开叹息了一声,转回身子,正看到慕容明珠又开始在远处不停地呕吐。

    飞天蜘蛛也是面如死灰,满头冷汗。

    傅红雪远远地站在黑夜里,黑夜笼罩着他的脸,但他手里的刀鞘却仍在月下闪闪地发着光。

    公孙断看到了这柄刀,突然冲过来,大喝道:“拔你的刀出来。”

    傅红雪淡淡道:“现在不是拔刀的时候。”

    公孙断厉声道:“现在正是拔刀的时候,我要看看你刀上是不是有血?”

    傅红雪道:“这柄刀也不是给人看的。”

    公孙断道:“要怎么你才肯拔刀?”

    傅红雪道:“我拔刀只有一种理由。”

    公孙断道:“什么理由?杀人?”

    傅红雪道:“那还得看杀的是什么人,我一向只杀三种人。”

    公孙断道:“哪三种?”

    傅红雪道:“仇人、小人……”

    公孙断道:“还有一种是什么人?”

    傅红雪冷冷地看着他,冷冷道:“就是你这种定要逼我拔刀的人。”

    公孙断仰天而笑,狂笑道:“好,说得好,我就是要等着听你说这句话……”

    他的手已按上弯刀的银柄,笑声未绝,手掌已握紧!

    傅红雪的眸子更亮,似也已在等着这一刹那。

    拔刀的一刹那!

    但就在这刹那间,夜色深沉的大草原上,突又传来一阵悲凉的歌声:

    “天皇皇,地皇皇,地出血,月无光。

    月黑风高杀人夜,万马悲嘶人断肠。”

    歌声缥缈,仿佛很遥远,但每个字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公孙断脸色又已变了,忽然振臂而起,大喝道:“追!”

    他身形一掠,黑暗中已有数十根火把长龙般燃起,四面八方地卷了出来。

    云在天双臂一振,“八步赶蝉追云式”,人如轻烟,三五个起落,已远在二十丈外。

    叶开叹了口气,喃喃道:“果然不愧是云中飞鹤,果然是好轻功。”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傅红雪说话,但等他转过头来时,一直站在那边的傅红雪,竟已赫然不见了。

    血泊已渐渐凝结,不再流动。

    火光也渐渐去远了。

    叶开一个人站在马房前——天地间就似只剩下他一个人。

    马空群、花满天、傅红雪、慕容明珠……这些人好像忽然间就已消失在黑暗里。

    叶开沉思着,嘴角又渐渐露出一丝微笑,喃喃道:“有趣有趣,这些人好像没有一个不有趣的……”

    草原上火把闪动,天上的星却已疏落。

    叶开在黑暗中倘佯着,东逛逛,西走走,漫无目的,看样子这草原上绝没有一个比他更悠闲的人。

    天灯又已亮起。

    他背负起双手,往天灯下慢慢地逛过去。

    突然间,马蹄急响,辔铃轻震,一匹马飞云般自黑暗中冲出来。

    马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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