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笑道:“妹妹今日回来,本宫都没能去迎接,真是失礼。”
长乐公主劝解了皇嫂几句,抬眼看到妃嫔中一位婷婷玉立,面带英气的女子甚是悲凄,便用目光向皇后询问,皇后叹了一口气,道:“程充容,你也不要难过了,这都是命中的劫数,本宫知道你和段才人交好,身后之事,本宫不会亏待她的。母后,儿媳想段才人孕育皇子有功,就追封昭容吧。”
程充容却是上前拜倒道:“太后、贵太妃、皇后娘娘,臣妾原本没有资格说话,臣妾和段才人虽然交好,却也是泛泛而已,可是臣妾心中不平,那害人凶手虽然打入冷宫,可是却还活着,过几年遇上大赦,还可出宫还家,可怜段才人却是香消玉陨,还请母后和娘娘为她作主。”
三人都是有些难色,皇后用余光瞧了长乐公主一眼,道:“司马氏已经受到惩戒,这件事情本宫也很难追加罪责。”
程充容面色悲愤,含泪起身,皇后向太后施礼道:“母后,二皇子生而丧母,本来应该本宫抚育,可是本宫近来事情繁杂,不若将二皇子交给程充容抚养吧。”
太后点点头,道:“程氏,你是忠良之后,又是二皇子的恩人,可愿好好抚养他。”
程充容虽然难过,却也不由受宠若惊,道:“只恐臣妾不能尽职。”皇后温言劝慰,程充容终于坦然接受这样的恩遇。
皇后见事情暂时压了下去,便笑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本宫在坤宁宫设家宴为长乐洗尘,晚一些皇上也会过来,母后和太妃娘娘不如现在就过去吧,看看本宫准备的佳肴是不是合意。”
长孙太后和颜贵太妃都是笑容满面,在宫妃和女官的陪伴下出门而去,皇后故意落到后面,挽着长乐公主的手臂道:“妹妹,你的府邸本宫已经全部打理好了,你尽管住进去就行,不过今日可不能出宫。”
长乐公主心中一暖,反手握住皇后的手道:“皇嫂费心了。”然后她近似耳语地低声道:“皇兄怎么说?”
她虽然问得含糊,皇后却是立刻回答道:“皇上说,也该给庆王小小的警告,不过现在不宜重整东川防务,所以皇上和本宫都不好驳了庆王的面子。”
长乐公主心中明白,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当夜的坤宁宫灯火辉煌,太上皇李援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女儿的思念回来了,一见长乐公主便是喜笑颜开,看着女儿神采飞扬,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高兴,慎儿年纪还小,自然不能入席,柔蓝却是被李援拉着坐到他身边。而随后而来的李贽则是让李骏和李麟分坐在他身侧。看得李康面色阴沉。
尽欢而散之后,当夜三更,长乐公主却是没有入眠,带了周尚仪、小六子和几个强壮有力的宫女太监闯入了冷宫,冷冷的看了那个原本娇纵美丽,如今却是形容憔悴的司马氏半晌,然后下令将其杖杀。那一夜,司马氏的悲嚎声惊动了整个冷宫。
第二日长乐公主当面向太后、皇后谢罪,太后刚刚假意训了长乐公主几句,闻风赶来的李援就出言开脱,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就是庆王李康也不敢和自己的父皇抗议的。
三天之后,泽州捷报传来,而几乎同一时刻,南楚军情传来,陆灿出雒城,占领蜀中,兵压葭萌关,一路所向披靡,葭萌关告急,两国之间,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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