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形成了今日海氏后来居上的形势。越氏这样的行事作风,自然是树敌极多,平时还看不出来,若是到了关键时候就是群起而攻之的局面,而且越家内部也是隐忧重重。越氏家主之争如今已经是如火如荼,正是打击越氏的最好机会。”
长乐公主叹了口气道:“皇室夺嫡,固然是血腥重重,世家大族,家主之争,也是你死我活的惨事。”
江哲柔声道:“贞儿,你又想起猎宫之事了么?”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悲怆,说道:“这件事情我如何能够忘记,大哥谋逆赐死,六嫂自尽谢罪,皇后娘娘也是自尽身亡,这样的惨事贞儿真是不想回忆起来。”
江哲走到长乐公主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道:“你也不要多想了,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而且,你我定情,也是缘于猎宫之变,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你也不该如此伤情。”
长乐公主不由面上一红,虽然已经结缡近三年,想起当日猎宫之时,自己情不自禁当众失态,仍然是心中羞不可抑。江哲见她已经不再悲伤,这才道:“既然你不喜欢听越家那些家事,我也就不提了,这个时候,慎儿应该醒了,你去看一下吧,我还要看些文书呢,就不过去了。”
长乐公主收起绣品,埋怨道:“你这两年说是离开了朝廷,安心休养,却总是放不下这些事情,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离开呢,就连头发都变了灰色,你这又是何苦呢!”
江哲不由苦笑道:“贞儿,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这头发也是无可奈何,当初那九转护心丹虽然保住了我的性命,到了东海,桑先生又是用心替我调理身体,可是那药性还是太烈了,这才让我的发色变成这个样子,这几年我可是平心静气,认真休养身体的,至于什么海氏、越氏那些琐事,不过是我闲着无聊弄来散心的,你可没有看见我废寝忘食吧?”
长乐公主白了江哲一眼,道:“好了,我信你就是,当初若非是帮着二哥,你也不会差点丧命在长安,以后可不许你那样拼命了,你当我不知道么,前些日子,二哥的信一到,你就开始忙起来了,看来这悠闲的日子就快结束了,我也不阻你行事,只是凡事总得张弛有道,可别像从前那样呕心沥血就好。”
江哲连忙道:“一定一定,妻命不可不遵,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慎儿。”
长乐公主忍笑道:“别胡闹了,当我不知道么,若是让你去看他,一定又会逗弄他,他可正是贪睡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性子,从前就听二嫂说过,你总是偷着欺负逗弄蓝儿,如今就连慎儿也不放过,真是不像个父亲。”
江哲不由缩了缩脖子,这个他可不敢辩驳,好几次把儿子逗弄哭了,都被公主抓个正着呢。
公主的身影消失之后,江哲收回了依依不舍的目光,上前检视那件公主留下的绣品,果然找到了上面的血迹,不由心中黯然,这几年来,他和公主虽然琴瑟和谐,可是他心中却总是有些歉疚的。当日公主和他私奔到东海,在医圣桑臣的主持下成了婚,别说什么公主下嫁那种种繁琐的礼节,就连基本的六礼都不具备,就连观礼的人也是寥寥无几,除了身边几个人之外,一个外人都没有。成婚之后,将近半年的时间,自己都是在静养和服药中度过的,公主也不过担个名份罢了,可是公主全无怨言,尽心尽力的服侍伺候,并且担起了主持家务和照顾柔蓝的责任,虽然有董缺和周尚仪的帮助,可是一个天之娇女,将这些琐碎的家事料理清楚可是费了一番心血的。就是这两年自己身子已经大为好转,夫妻之间情谊虽好,闺房之乐却是十分节制,公主也还是一如既往,细心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为了调理自己的身体,更是拿了皇室收藏的药膳秘本向桑先生请教,如今自己的饮食都是公主一手置办的,就连桑先生也不得不佩服公主在这方面的才慧。
可是公主如此情重,自己却不得不重新出世,抛下这种平淡安乐的生活,回到风浪险恶的俗世,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皇帝李贽前些时日让骅骝送了书信过来,说明了如今的局势,婉转地请他出去帮忙,不说李贽从前的恩遇,就是看在长乐公主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若是大雍皇室再出了什么惨祸,只怕长乐会受不住的。再说,这也是一个让长乐公主和太上皇重归于好机会,无论如何,当年公主私奔,总是让李援恼怒的,如今自己应皇帝敕令重出,正可以让他们父女修好,想必公主定会欢喜的。而且,江哲更是心知肚明,如今自己成了大雍皇室的女婿,自己的命运已经和大雍息息相关了,若是大雍不能一统天下,那么自己也别想过上安乐的日子。
看着书案上的一叠文书,再次翻阅了一遍,江哲脸上露出冰寒的笑容,轻轻念道:“东海、越家、北汉、南楚!”语气中渐渐带了肃杀之意。
同一时刻,在东海侯为爱子举行大婚的海岛港口中,南海越家送嫁的坐舟之上,一间十分隐秘的船舱之内,一个容貌秀雅,气质飘逸的青年也正在翻阅着文书,没有窗子的船舱内一盏银灯放射着昏暗的光芒,映射着这个将近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的脸庞,或许是灯光的作用,那青年俊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恶毒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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