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门名震天下的疾风剑法终于全部展开,那超越人体极限的快剑掩盖住了冲天的火光和交战双方兵刃上的血光,而李顺的身影却是诡异非常,在剑光之中若隐若现。这场厮杀,若是平日,自会有人惊叹折服,可是此刻,双方却都无暇顾及了。
这时候,在荆迟、司马雄和裴云的冲锋之下,猎宫外面的禁军已经支持不住,露出了破绽,雍王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一眼看穿,荆迟高声大喝,马槊横扫,将阻拦去路的一命禁军将领斩杀,禁军更加是气势大弱,雍王趁机下令猛冲,三千铁骑就这样冲出了猎宫,在茫茫夜色中消失了身影。这时,几个凤仪门弟子已经逼了过来,闻紫烟狠下心要将李顺留下。
小顺子心明如镜,自己的武功虽然高强,可是在这些剑手的猛攻之下恐怕是得不偿失,而且那些禁军已经渐渐围拢过来,自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里,他的身形突然诡异的滞留在空中,几个女剑手所料未及,剑势不由露了破绽,小顺子已经向闻紫烟扑去,闻紫烟凝神静气,一剑刺出,这一剑势若雷霆,小顺子右手一扬,却是食中二指之间夹着一枚发簪,剑锋在划过小顺子右肋的同时,那枚发簪也划过闻紫烟的脸颊,闻紫烟只觉得一缕寒气扑面而来,下意识的侧过螓首,因此才避过了失目之祸,而小顺子已经趁机越过了她的身侧,将一名禁军踢下马去,策马追赶雍王去了。
闻紫烟眼中满是怒气,道:“给我死死咬住他们,追杀百里也要杀了雍王。”说罢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马缰,一马当先追向雍王等人。
天色拂晓,从清冷的雾气中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跑了一夜的雍王终于可以送了一口气了,这一夜闻紫烟带着禁军穷追不舍,但是雍王精通军略,一路上连番设伏偷袭,迂回转战,虽然一夜之间只走了七八十里,却是将追杀的禁军杀得七零八落,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雍王很清楚,虽然太子调动禁军围歼自己,可是他是不可能有太多兵力的,大部分禁军都不可能任由太子如臂使指的调动,毕竟那些禁军都是秦大将军调教出来的。所以自己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可是当务之急,却是和自己的军队会合,雍王还是不敢相信秦勇会帮助自己,现在凤仪门可能已经拿到兵符,到时候秦勇恐怕只会听从矫诏行事,所以和长孙冀董志率领的军队会合就成了雍王最大的目标。
这时,小顺子策马飞驰而来,他原本就落在后面,马术又不如雍王这些人精良,所以索性隐在暗处,换了一身禁军的衣甲,混在禁军当中伺机刺杀,他的手段高明,总是在雍王伏击反击的时候动手,所以至今没有被人发现,可是这支禁军中倒有大半低级将领被他杀了,后来闻紫烟有所察觉,小顺子只得飞驰来寻找雍王,幸好闻紫烟他们追得很紧,才让小顺子没有失去雍王的去向。远远的看见雍王的金甲,小顺子大喜,应该可以见到公子了,一夜之间,虽然自己连番刺杀,可是他还是担心公子会在乱军之中受害。
雍王等人初时见一个禁军飞驰过来,不由十分戒备,可是人近了之后,雍王等人看清了小顺子的面容和他身上的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雍王近卫上前迎接,小顺子却是面色越来越冷厉,来到雍王面前,他劈头问道:“公子怎么不在这里?”
若是别人这样问,雍王就是有意说明,也要震怒的,毕竟君臣之别,上下尊卑之分是不能含糊的,可是小顺子这样厉声喝问,就是包括雍王在内也无人发怒,谁不知道此人心中只有一个主子,他奉了江哲之命,去向裴云传令,才能够让众人突围成功,此刻他身上皆是血迹,配合他平日纤尘不染的形象,更是让人无法对他生气。雍王坦然道:“随云留在了猎宫。”
小顺子一听之下,神色大变,杀气冲天而起,眼中寒光乍现,恶狠狠的盯着雍王,众人下意识的将雍王护住,这时荆迟上前道:“李爷,是江先生自己的决定。”小顺子看了他一眼,目光变得有些柔和,毕竟这个荆迟常年出入寒园,自己多次监督他抄书,还算是熟稔。
李贽见他已经心气渐平,策马上前低声说了一句话,小顺子眼中闪过异色,继而躬身施礼道:“奴才冒犯殿下,请殿下恕罪。”
李贽笑道:“你能够谅解就好,本王也是觉得若是带随云同行,只怕九死一生,这样却还多了几分生机,你若是担忧,不妨赶回猎宫,凭你的武功,应该可以保护随云周全。”
小顺子却是神色凛然,淡淡道:“不,奴才请命,亲自去见秦勇。”
李贽惊道:“这是为何,你不担心随云的安危么?”
小顺子冷冷道:“我家公子若是有了意外,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仇人满门杀死,可是如今公子生死未明,若是公子的计策失败,现在就已经落入敌手,只怕是有死无生,我就是赶去也没有用处,若是公子在生,那么奴才孤身一人也不能将公子从重围之中救出,既然如此,我便只有尽力而为,让公子早脱险境,如今殿下孤军在此,后面的追兵半个时辰之内就会赶到,殿下的大军和齐王大军恐怕都无法赶来,双方互相监视,没有一方可以脱离战场,那么秦大将军的军队就是殿下唯一的生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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