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仍然给她逃脱了,不觉起了爱才之心,想道:这女娃子年纪轻轻,能练到这般本领,也真不容易!只要她不曾把我那贼汉子杀害,我还可饶她。拐杖一荡,把玉罗刹的宝剑荡开,双方缓了一缓,红花鬼母喝道:“我那贼汉子是死是活?你说不说!”玉罗刹笑道:“他是死是活,我怎知道?”红花鬼母气往上冲,喝道:“不是你把他刺伤了么?你怎么不知道?”玉罗刹道:“不错,是我把他刺伤了,他给我刺伤之时,当然还是活着,现在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红花鬼母心头一疼,以为丈夫被玉罗刹擒了,伤重将死,所以玉罗刹如此说法。叫道:“你与我到寨里去看,若他未死,赶快施救,若然死了,哼,那可得要你的命抵偿。”玉罗刹冷笑道:“你有本事就自己进去!”横剑当胸,蓄势待发。卓一航又急叫道:“金老前辈确是不在这儿!”红花鬼母怒目喝道:“在哪里?”卓一航道:“他昨晚中了一剑,滚下山坡,想是回到城中找慕容冲去了。”红花鬼母道:“胡说,慕容冲就在外面山谷,现在被雪崩所阻,等下便到,他若回到城中,慕容冲怎会还到这里救他?”玉罗刹心中一震,心道:“我图自己痛快,与她打架玩耍,不料慕容冲他们杀来,只怕珊瑚妹妹被他们追到,可不是他们对手。”急道:“既然如此,那么马上找慕容冲对质,岂不是省事得多!”红花鬼母冷笑道:“救人如救火,他给你的剑刺伤穴道要害,我哪有闲功夫和你去找慕容冲!”玉罗刹哈哈一笑,说道:“谁说我刺伤他的穴道要害了?你的汉子武功也非平庸之辈,老实说,我是想刺他的穴道要害的,可是他闪得倒快,大约是给剑尖刺伤脚踝,你急什么?”红花鬼母道:“你话当真?他确是不在这里?哼,玉罗刹你可别骗人啦,今朝我问你时,你为什么不提他受伤之事?”玉罗刹哈哈笑道:“这点小事,也值得提?我问你,你失招丢丑之事,可愿随便提么?”红花鬼母道:“什么?我几时失招丢丑了?你是提上次秘魔崖之事么?那次你们是车轮战,不能算数!”玉罗刹笑道:“我是打个比方,你的汉子,目前武功已远不如我,我还刺不中他穴道要害,不是失招丢丑么?提起来我都不好意思。”红花鬼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哼,你居然如此自负!”但这么一说她倒相信了。道:“好,那么咱们马上去看!”
不料玉罗刹却冷冷说道:“不成!”红花鬼母诧道:“不是你自己说要找慕容冲对质的么?”玉罗刹道:“不错。但你打塌我的寨门,可得向我赔礼,至于重修之事,那我可让你见了慕容冲对质之后再说。”红花鬼母气往上冲,拐杖一顿,道:“玉罗刹,你对我如此戏侮?”玉罗刹道:“我是一寨之主,打塌我的寨门,就等如推翻皇帝的龙床,撕碎镖局的镖旗,你懂不懂江湖规矩?赶快赔礼,咱们好去找人。”红花鬼母一怔,江湖上的规矩确是如此。可是事未分明,丈夫在不在她的寨中尚未可知,怎拉得下这个面子,向她低头赔礼?怒道:“你要我赔礼么?行!你再来斗斗我这枝拐杖,我的拐杖若然低头,我也向你低头。”卓一航大急,颇怪玉罗刹节外生枝,哪料玉罗刹强项之极,冷笑道:“那么咱们就再斗三百招!一航,你到前山去看看珊瑚妹是不是回来了?”
红花鬼母大怒,拐杖一挥,一招“平沙落雁”,扫腰击腿。玉罗刹叫道:“来得好!”霍地晃身上跳,龙头拐杖在她脚下一掠而过。玉罗刹身子悬空,招数却丝毫不缓,一招“白虹贯日”,凌空下击,红花鬼母横杖一挡,“呼”的一声,剑拐相交,玉罗刹整个身子反弹起来,趁势斜掠出数丈之外。忽听得阵阵箫声,隐隐传来,音细而清,俨若游丝袅空,若断若续,似从天外传来,又似云间飘下,玉罗刹面色倏变,红花鬼母一拐打来,玉罗刹一闪闪开,叫道:“好,赔礼之事,也可让你与慕容冲对质之后再说。”红花鬼母道:“我是任你戏耍的吗?”举拐欲击,箫声清越,红花鬼母也听到了,只觉那箫声中似合着无限哀怨,又似非常激愤,红花鬼母心头一震,不觉问道:“谁人在此吹箫?”玉罗刹道:“铁飞龙的女儿铁珊瑚,雪崩封山,她想必是被困住了。”卓一航说道:“若是金老前辈受伤不重,想必也会与慕容冲同来的,哎呀,不好!”他是想到铁珊瑚如被困住,如何脱得慕容冲他们的魔掌。红花鬼母心头一震,心中也叫了一声:“哎呀,不好!”暗道:我满心以为那贼汉子在玉罗刹这儿,完全没想到他会和慕容冲同来,若然他真的来了,剑伤新创,怎逃得了雪崩之灾?忽而又想道:若然他真的来了,哎呀,那不是玉罗刹所言非假,他一出家门便又干坏事了?呀!那我怎样向玉罗刹交代?亲手废了他,还是任由玉罗刹凌辱?哼哼,不行,到底是几十年夫妻!哎呀,不行,包庇他也不行,那岂不永让武林笑话?
红花鬼母思潮起伏不定,玉罗刹听了铁珊瑚的箫声,心急如焚,暗中责骂自己,不应与红花鬼母纠缠,晃剑飘身,叫道:“你不去我也去了!你有厚脸皮,就在这里欺负我的女兵吧!”红花鬼母道:“呸,事情非到水落石出,你飞到天边,我也跟你!”拐杖点地,身形疾起,紧跟在玉罗刹后面。其间只苦了个卓一航,运用了全身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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