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成坤,东厂卫士,全都认得,给他一叫,一半人停下了手。成坤叫道:“熊经略朝廷柱石,双手擎天,你们怎能如此丧心病狂,把他谋害!魏阉现在虽然得势,将来必无好下场,兄弟们,大家散了吧!”有几名卫士突然大哭起来,撤下兵器便逃!慕容冲急忙喝道:“成坤已是叛贼,谁敢听他说话,死罪难逃!”这批特别挑选来的卫士,十九都是魏忠贤心腹,听了这话,除了少数几人弃械潜逃之外,其他的又再围攻。
岳鸣珂飘身下地,从桌子底下捡起那团纸团,忽听得外面推门之声,急又跳上梁上,房门开处,一个婀娜少女闪身走进。岳鸣珂心道:怎么这少女如此大胆,也不叫门就进来了?
岳鸣珂叫道:“练女侠,你的剑谱包在我身上,你今日如此出力,我先谢你!”玉罗刹道:“我可不领你的情,我也不是替你出力。”话虽如此,但她手中剑招,可是招招毒辣,丝毫不缓。岳鸣珂百忙中斜眼一瞥,忽见玉罗刹手上那把宝剑,甚似自己的游龙剑,非常奇怪,但在围攻之中,已无暇细心辨认!
董大嫂这时也已醒悟,成坤知道宫中的秘密太多,魏忠贤与客氏秽乱宫廷诛锄异己等等事情,遮瞒不了成坤耳目。而且宫中还有许多卫士是成坤的朋友,成坤以此要挟,魏忠贤总不能不有所顾忌。
成坤写了书信,董大嫂道:“我已替你们准备了两套衣服,你们将就一点穿吧。”成坤和岳鸣珂进了客房,掩上房门,把湿衣脱下,成坤的湿衣中藏着一对手套,成坤反覆看了一遍,珍而重之的把它放在桌上。岳鸣珂抬起的皇帝所写的那团纸团,藏在贴肉之外,幸喜没有湿透,急忙点起油灯,贴着灯罩,把它烘干。
岳鸣珂和成坤进入客房,成坤道:“必是东厂卫士干的无疑。令友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替你打听打听。”岳鸣珂道:“我进宫去和他们大闹一场。”成坤摇摇头道:“不行,你闹了两次,他们一定严密戒备。宫中除了慕容冲之外,听说还新来了两名高手,连我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听他们说,不知道他们名宇。像此情形,一定是在江湖上辈份极高的人,岳兄若再冒险闯宫,只恐自投罗网。我在宫中还有好友,待过了一两天,风声稍缓之后,我就秘密替你打听。”岳鸣珂一想,也只好如此,道:“那么,你看他们还会不会再来?只怕我们不去找他,他却来找我们。”成坤说道:“兵法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出了这桩事情,他们料你不敢住在杨家,我们却偏在这里。他们和杨涟没有什么仇恨,看来不会再来。再说,他们若来,以你我的武功,当场捉他一两个,然后拼死打出去,把这件事揭穿,索性和他干一场。”岳鸣珂道:“好,就是这样!”
成坤见他收好手套,这才说道:“岳大哥,这对手套乃先帝所赐,听说是用金丝猿的毛和黑龙江的白皮线织成,刀枪不入,毒邪不侵,戴上了用来空手夺人兵刃,是最好不过!”岳鸣珂叫道:“你为何不早说,这样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接受!”把手套拿了出来,成坤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既答允收了我的微礼,如何又要反悔!”岳鸣珂没法,只好再多谢一遍,把手套珍重地藏入怀中。
这时东方已露鱼肚白色,董大嫂出门雇了一辆马车,悄悄把成坤岳鸣珂送走后,她也入皇城去了。
岳鸣珂吩咐赶马车的驾到兵科给事中杨涟家中,成坤道:“啊,原来你住在那里,杨涟是一个好官。谅来他们不敢太过放肆。”岳鸣珂道:“怎么?”成坤道:“你住在杨家有人知道吗?”岳鸣珂道:“知道的不多,我入京时也料不到发生这些事情,所以也就没有把居处保密。”成坤叹了口气,贴着岳鸣珂耳根悄悄说道:“你的住处只怕他们已知道了。”岳鸣珂道:“你怎么知道?”成坤道:“前天我被魏忠贤囚禁之前,听得有些东厂卫士商议,说是要监视杨家。我正不明白为何他们如此,原来是你住在那里。”
岳鸣珂大急,赶到杨家,天已大明,成坤偷瞧外面,见没熟人,和岳鸣珂下车,忽见杨家大门打开,家人叫道:“岳爷回来了!”
岳鸣珂和成坤走上中堂,只见杨涟端坐当中,大叫:“反了!”岳鸣珂急问何事。杨涟道:“我身为兵部大员,料不到竟有强盗打我的主意。”岳鸣珂道:“失了什么东西?”杨涟道:“东西倒没有失什么。强盗只拿了一些古董,不过你那位同伴却给贼人劫走了。”岳鸣珂一听,魂飞魄散,他和铁珊瑚意气虽然未尽相投,可是一路同行,情分却如兄妹。定了定神,问道:“强盗来了多少?”杨涟道:“大约有七八个吧,都是蒙面的!你那位同伴出来和他们打,寡不敌众,给捉去了。”岳鸣珂一想:这班强盗一定是魏忠贤的手下,但不敢说出,免杨涟忧惧,只道:“待小侄邀请武林朋友,替老伯侦查。”杨涟道:“京中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猖獗的匪徒,我要到兵部衙门去,叫他们通知九门提督,问他是干什么的。你回来了那好极啦,替我看着这个家吧。”又吩咐家丁严密看管门户,怒气冲冲,亲自到兵部去了。
熊廷弼见岳鸣珂临危逃走,不觉大奇。王赞说道:“患难见人心,果然不错!”熊廷弼道:“岳鸣珂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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