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的斟了三杯,说道:“师妹,你也喝一杯。”孟秋霞走出房外,向天空瞧了一瞧,回来说道:“别尽顾饮酒了,天色已快将亮了。卫士们就将换班,我们得想个办法才好。”王照希把酒杯一推,说道:“咱们走!”
但宫中卫士众多,那少年虽然厉害,被十余人围攻,也惭惭支持不住。王照希正看得出神,忽听得有人叫道:“喂,你为什么不上去呀!”这人乃是锦衣卫的一个指挥,王照希躲闪不及,和他打了个照面。这人一见是个陌生面孔,比刚才发现刺客还要惊慌,大声叫道:“有人冒充侍卫进宫!”手中铁尺也迎头劈下!王照希唰唰两剑,把他刺伤,但自己也陷入了包围。
卓一航震坍宫门,直闯进去。只见郑贵妃兄弟和一个白净肥胖的太监都在殿中。卓一航认定郑贵妃兄弟是陷害他父亲的仇人,大吼一声,抡拳直上。那太监正是魏忠贤,喝斥道:“你敢造反?”把手一挥,四名“桩头”(东厂卫士的头目)一齐迎击。卓一航呼的一掌扫去,第一名“桩头”伸臂一格,身形一歪,居然并不退后;第二名“桩头”反掌一挥,竟是铁琵琶手的功夫,挟着劲风,扑面打来;第三名“桩头”乘着他旋身之际,左肩向前一撞,和卓一航碰个正着,他给卓一航反震之力,震倒地上,卓一航也给他碰得歪歪斜斜,收不住脚。说时迟,那时快,第四名“桩头”卜地飞起一腿,一个“蹬脚”踢在卓一航胯上,顿时把卓一航踢出一丈以外,但却并未跌倒。这四名“桩头”都是东厂高手,武功远在外面混战的众卫士之上。卓一航虽然武功极高,但经验火候都尚不足,以一敌四,竟然吃了大亏。卓一航勃然大怒,一个翻身,拔出寒光宝剑,王照希和太子的卫士,也已经入到内殿来了。太子喝道:“常洵私离藩地,图谋叛逆,谁敢包庇,一并拿了。”喝声未停,已经入到内殿来了。魏忠贤忽然把手一招,叫道:“遵命!”竟然指挥四个“桩头”,一把就将贵妃兄弟拿着。笑嘻嘻的道:“郑贵妃兄弟主谋叛逆,我是证人!”太子愕然,王照希却心不在焉,提剑四顾。正是:
这人练就鹰爪功,在“空手夺白刃”这门功夫上,有很深的造诣。却不料王照希家传剑法,凌厉异常,这人连扑数次,都未得手。那边使护身双钩的卫士,以为凭着双钩可以克制刀剑,故一上来就用急招“大鹏展翅”,双钩一合一拉,要锁拿卓一航手中的长剑,不料卓一航剑术更妙,长剑一翻,青光匝地,后发先至。那人双钩犹未递到,他的长剑已以“旋风扫叶”的招数斩向敌手下盘,使护手钩的也不由得退了几步,常洵见自己倚重的两名高手,出手不利,不禁甚为失望。
卓一航身形急起,运剑如风,叫道:“太子,我替你捉拿叛贼!”只见他翻身进剑,在人丛中直穿过去,乾清宫的卫士在混战中哪分得出身来拦他,宫内有三四个卫士冲出拦截,也给他一顿泼风剑法,连环发招,打得东歪西倒。那披着斗篷的男子,跑在郑贵妃前头,看看就可进入内室,卓一航足尖一点,平地跃起,疾如飞箭,在半空中疾冲扑下,一把抓着他的斗篷,拿了起来,将他的身躯当成兵器,一个旋风急舞,挥了一个圆圈,宫内虽有五七名卫士,哪个敢上!在这时间,王照希也挥剑杀了入来,太子和两名侍卫也已闯入殿中。
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青蚨传信”,是夜行人联络的暗号,两枚铜钱在空中一碰,滚落院中。王照希蜷伏在屋檐上动也不动,过了一会,果然有两个黑衣卫士走了出来,望了一望,喃喃自语道:“什么声响,连鬼影也不见一个。”另一个人道:“京师重地,哪有人这样大胆。李指挥也太小心了。”两人呆头呆脑的看了一会,又进去了。王照希暗扣钱镖,本待二人上屋,就要猛下杀手。心里笑道:“真是笨虫,江湖路道一点也不懂。”身形一晃,疾的飞过一片瓦面,赶在两个卫士的前头,进了庭院,再纵身一跃,跳上书楼,这是他岳父平日休憩之所,王照希见楼门半掩,内里无人,蹑足入内。不料前脚刚刚踏入,那扇门板突然倒了下来,一口明晃晃的利刃,从门后伸出,冷气森森,已从侧面刺到。好个王照希,临危不乱,伏地一滚,左手将门板一抬,那口利刃插在板上,王照希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长剑拔在手中,只听得有人嘿嘿笑道:“你这小贼是自投罗网!”王照希长剑一晃,正待进招,蓦然间书房两面侧门大开,暗器嘶风,纷纷打进。王照希身子滴溜溜一转,长剑划出一圈银虹,在满室暗器飞舞激撞之中,挥剑直取那伏在门后的卫士。
再说王照希陷入包围,展开蹑云剑法,飘忽如风,专拣敌人的罅隙进攻,过了一会,居然给他移近了卓一航,卓一航也连冲数剑,杀开一个缺口,把王照希接纳进来,两人联剑并肩,威力大增,和卫士们混战,有守有攻,看看就可闯出。
王照希人极精灵,就近走上一家酒楼,听人谈论,不消多时,已知案情原委。原来明神宗(即万历帝)朱翊钧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常洛是皇后所生,次子常洵是宠妃郑贵妃所生。郑贵妃阴谋夺嫡,神宗迟迟不立太子。后来朝臣请立常洛为皇太子,封常洵为福王,封地在洛阳,常洵不肯出京受藩,朝臣又上奏催他出京。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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