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九王朝阙(3 / 16)  灵飞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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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精进,时下水火相济、龙虎交媾, —身之中造化阴阳,正是自古练气士梦寐以求的秘境。

    久而久之,乐之扬只觉身轻意爽,飘飘欲举,四面至幽至寂,眼前大放光明。寂静中,他的知觉变得异常敏锐,尤其一双耳朵, 数十丈之外,花落鸟飞,无不清晰可闻。

    霎时间,乐之扬的心里涌起一股喜悦,活泼泼,亮堂堂,正如佛经里所说:“见大光明、得大欢喜”,这一股欢喜满足,绝非语言所能形容。

    又过良久,乐之扬收功起身,凝神内照,只觉神满气足,阴柔、阳刚两股真气有如两股泉水,随他心意,分合自如。

    乐之扬察看一阵,忽又想起《剑胆录》里的《夜雨神针谱》, 寻思道:“针谱里说,若要发出神针,必须‘刚劲为弓背,柔劲 为弓弦’,我如今有了阳刚、阴柔两股真气,何不试试这个法子? ”

    他走出云房,来到一棵松树下方,一掌拍中树干,松针零落如雨。乐之扬袖袍一拂,收起松针,取了一枚,依照针谱上的法子发出,嗤的一声,松针飞出一丈多远,钉在墙壁之上。

    乐之扬又惊又喜,试想松针何等轻飘,若非这个法子,飞出三尺也难,如果换了金针,岂不一发伤人?

    庭中草木茂盛、蚊虫甚多,乐之扬耳力精进,听其声,知其形,纵在暗夜之中,也能听出飞虫的方位。他取了一枚松针,射 向一只飞蛾,谁知用力过猛,松针落空,与蛾子掠身而过。

    乐之扬并不气饭,听声辨位,接着试针。起初屡射屡空,试了一百余次,忽地开窍,把握住轻重缓急,一扬手,松针电射而出, 将一只飞蛾钉在树上。

    从此之后,乐之扬一发不可收拾,嗤嗤嗤接连发针,起初二 十针方能射中一只蛾子,到了后来,七八针就能射中一只蚊子。

    这么忘我苦练,不知不觉,天已大亮,阳光照入庭院,乐之扬定眼一瞧,地上密密麻麻尽是飞蛾蚊虫,均被松针刺穿,统统僵伏在地。

    乐之扬小睡了一会儿,兴致不减,又到阳明观后的树林里射 杀苍蝇。不过两日工夫,林中的苍蝇几乎绝迹。这么昼夜苦练, 手法越见精妙,松针一旦发出,十只飞虫之中,不过两三只能够 脱身。乐之扬望着满地虫尸,心中大为得意,暗想:“比起金针, 松针更好,金针稍一不慎便会伤人,松针固然能射杀虫子,射中人体,顶多不过刺入寸许,即可制住穴道,又不会伤人性命。” 意想及此,他断了打造“夜雨神针”的念头,采集一袋松针 随身携带。殊不知夜雨神针”出自“穷儒”公羊羽的“碧微箭”, 当年公羊羽用的正是松针。后来云殊为了征战杀敌,将松针变为金针。金针杀人固然厉害,可是比起“碧微箭”来,却少了几分 潇洒写意,乐之扬舍金就木,返璞归真,一扫“夜雨神针”的戾气,大合“碧微箭”的法意。

    这一日,朱允炆派人传召。乐之扬进了东宫,未到书房,忽听一阵琴声,弹的是一支《月儿高》。乐之扬凝神细听,但觉指法尚可,意境却是平平,若与朱微相比,远不及小公主一个零头。

    乐之扬边听边走,进入书房,但见抚琴的是一个中年乐师, 黄子澄等人站在一边,见他进来,头也不抬。朱允炆坐在书桌之后, 望着抚琴男子微微皱眉。

    乐师一曲奏罢,站起身来,抖索索退到一边。朱允炆沉默片刻忽道:“黄先生,你听这曲子如何? ”

    “听来甚好。”黄子澄恭声答道,"中正平和、不怨不伤,正 如孔子闻诏,听此一曲,三月不知肉味。”

    朱允炆将信将疑,乐之扬却忍不住笑出声来,黄子澄不悦道: “你笑什么? ”乐之扬笑道:“我笑这孔夫子当真可怜。”

    “大胆。”黄子澄怒道,“孔圣先师,也是你随便污蔑的么? ” 乐之扬笑道:“我说他可怜就是污蔑,黄大人害他老人家一辈子吃素,却又算是什么? ”

    黄子澄一愣:“你胡说什么? ”乐之扬笑道:“这支琴曲平常得很,别说琴中无心、曲中无魂,一头一尾还弹错了调子,‘黄钟’ 弹成了 “林钟”,‘南吕’弹成了 ‘姑洗’。这样的曲子,孔夫子也能三月不知肉味,那么听了真正的好曲子,那还不吃一辈子素么?

    黄子澄面皮涨紫,好比酱爆猪肝。齐泰厉声喝道:“小道士大言不渐,你倒说说,什么样的曲子才是好曲子? ”乐之扬笑了笑,淡淡说道:“宝辉公主就弹得很好。”

    一群官儿面面相对,一时说不出话来。朱允炆叹一口气,说 道:“十三姑的琴技自然是好的,但她身为公主,不能参加‘乐道大会’”

    乐之扬一愣,看那乐师,暗暗纳闷:这样的货色也要参加乐 道大会?转眼一瞧,忽见黄子澄神色局促,心中忽地敞亮:“是了, 这个乐师,一定是他举荐给太孙的。老小子不懂装懂,明明一窍不通,偏又喜欢卖弄。若派他的人选,非得输掉裤子不可。”

    忽听朱允炆又说:“道灵,听说你的笛技精妙,曾与十三姑合奏过? ”乐之扬道:“精妙不敢,粗通罢了。”朱允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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