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买个大点的蛋糕到时可以分给同房的病人,雨默的人缘会好得多,她后面的日子也会快乐得多。其实我挺会替别人考虑的,这点萧白倒是真没看错我。交了定金,也写好了准备画在蛋糕上的祝福语,下一步该去挑礼物了。
该挑什么礼物好呢?雨默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我思索着。
“先买花吧。”萧白道。
你明白我为什么讨厌他了吧,和这种人在一起,你的隐私权形同虚设。
我给了他一个厌恶的眼神。就在这时候,一声尖叫声传来:“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萧白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转身向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就像听到指挥官命令的士兵,没有一丝迟疑,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反应。
我也跟着他一同向店外跑去,不过在跑出店外的那一刻我的辩证唯物主义再次发作:这似乎是电影里演烂的桥段,正好有人出事,正好有个医生。然后医生成功救人,欣欣然地接受嘉奖,围观的人群热烈鼓掌。故事到此结束,医生的背影在镜头面前逐渐放大,放大,最后拍到他毅然的眼神,他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种桥段我都看腻了,这次又有什么不同?
果然,店外十几米处已经围了一圈黑压压的人群,近到身前时萧白大喊一声:“让开!我是医生!”
人圈马上就自动闪出了一个缺口,萧白如离弦之箭,直达目标。
一个母亲半蹲在地,怀中抱着自己的孩子,焦急的脸上已经蓄满了无助的眼泪。孩子七岁左右,此时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两只小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喉咙。
萧白飞奔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孩子,平放在地,“吞了什么东西!”
“口香糖,是口香糖!他不知道怎么把口香糖吸到喉咙里去了!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母亲无助地哀求着。
“是气管,不是喉咙。”萧白边说着,在孩子身旁单腿跪下,双手平放到孩子的上腹部,“孩子!把嘴张开!把嘴张开!”
但那孩子已经陷入了惊慌失措的恐惧状态,由于咽部神经的紧张紧咬牙关,任凭萧白怎么喊都不听。萧白用海姆立克手法(异物卡喉紧急抢救法)按压了几次孩子的上腹部,都没能将那块该死的口香糖挤出来。
“小刀!谁有小刀!”萧白大吼一声。孩子的手足已经出现了痉挛,时间来不及了,最多再过几分钟这孩子就会因为窒息而休克,最后是死亡。这种情况下只能用气管切开手术进行抢救,就是从下颈部刺穿气管,给肺供氧。
人群中挤出一个男人,急急递了一把袖珍型瑞士军刀给萧白。萧白接过,打开,来不及消毒了,用小刀在自己的衣服上刮了两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左手按住孩子的锁骨处,食指和中指在下颈部正中打开一条罅隙,右手执小刀迅速刺入!这整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完成,没有一丝多余,没有一丝顾虑。那一瞬我觉得他像一名剑客,真正一招致命的剑客。
孩子的母亲看到这情形惊叫一声,昏厥了过去。萧白置若罔闻,只是用小刀一挑,将切口加大,“孩子,吸气!呼吸!”
那孩子的胸口有了起伏,我听到了从那微小的切口中传来的尖锐的呼吸声音,那是生命的声音。萧白维持着这个动作,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到了我身上,“笔!拿你的笔给我!”他朝我喊道。
我一愣,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抓着蛋糕店里的圆珠笔,赶紧递给他。他没有接,因为他两只手都在把握着那个孩子的生命。“过来,帮我压住孩子!”他又喊道。
我赶紧过去,两手取代了他的左手,按住孩子的头部和锁骨。我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在我的指间流动,这是一个孩子的生命,一个稍纵即逝的生命。
原来这就是生命,原来这就是作为一个医生抢救生命时的感觉。我的手掌下正托着一个弱小的生命,一份责任。我正托着所有关心这孩子的人的希望,这希望就像一个气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裂,消失。
我刚刚的想法没了,我知道这不是演烂的桥段,这更不是电影。电影可以喊“Cut!”,可以重拍。演员可以死去,然后到后台微笑着卸妆。
这里不能,只要萧白有一丝迟疑,动作有一点差错,这个孩子的生命就会永远逝去,这个像气泡一样的希望就会永远消失。这里没有人能喊“Cut!”,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萧白腾出左手,夺过我手中的圆珠笔,用牙咬着笔头,左手将圆珠笔的下半截拧了出来,这样他就得到了一个临时的气管接通器。
“谁还有小刀,帮我将这个笔管下面的笔洞扩大一点。”萧白朝人群喊道。另一个男人赶紧走了过来,掏出小刀将那笔洞扩大,然后递还给他。他又将那半截圆珠笔管在身上擦了擦,这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消毒”。然后他又抬起头,冲着周围的人圈吼了一声:“散开!别围着,把空气放进来!”
人圈赶紧扩大开来,每个人都非常自觉地向后退去。
他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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