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迷人的生物。”夏普太太说。
“是的。即使拉伯洛主教也会发现难以为她说情。他反复谈论使用的‘环境’
议题这回一点儿用也没有了。贝蒂.肯恩有着所有他建议罪犯应该有的救济;爱,自由发展的空间,教育,安全感。如果你替主教想想,他真的面临一个难题,因为他不相信遗传。他认为罪犯是时势所造,因此也可以改变。‘坏因子’对主教而言是迷信,是异端邪说。”
“托比.拜恩,”夏普太太用鼻音哼出。“你应该听听在我哥哥马厩工作的那些小伙子对他的评语。”
“我听过纳维尔,”罗勃说。“我怀疑有人能改变纳维尔对他的看法。”
“这么说,那个婚约真的毁定了? ”玛莉安问。
“没错。琳姨现在转而希望是怀特克老将军最大的女儿。她是一位女伯爵的外甥女,一个富豪的孙女。”
玛莉安跟他一起笑了起来。“那怀特克老将军的女儿怎么样? ”她问。
“不错。公正,漂亮,好教养,善音乐,不过不会唱歌。”
“我衷心祝福纳维尔娶到一个好妻子。他要的是找到他自己终生的兴趣,一个能让他灌注精力感情的重心。”
“目前能让他感到兴趣的是法兰柴思。”
“我知道。他对我们非常好。现在,我想该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了。如果有人在上星期告诉我,我将离开法兰柴思赶赴诺顿等着胜利,我可不容易相信。可怜的斯坦利今后可以睡到他自己的床上了,不用再在一栋寂寞的房子里守着两个老妇人了。”
“他今晚不睡这儿吗? ”罗勃问。
“不,为什么要呢? ”
“我不知道。但我对把这栋房子完全空置而无人守护,感到有些不妥。”
“警察会定时巡逻的,而且,自从那晚有人把玻璃打碎之后,就没有人试着再做什么破坏行动了。何况仅是今天晚上,明天我们就回来了。”
“我知道,但我仍然觉得不好。斯坦利不能再待一个晚上吗? 直到这个案子结束? ”
“如果他们要再破坏我们的窗子,”夏普太太说,“我不认为他们会因为斯坦利在而退却。”
“是的,我想你是对的。不过,我会提醒哈勒姆的,我会告诉他这房子今晚没有人在,”罗勃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玛莉安把门锁上,他们一起走向车道上的铁门,罗勃的车子停在那儿。在铁门旁,玛莉安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房子一眼。“那是个丑陋的老房子,”她说,“但它有个好处,那就是它整年看来都一个样儿。草坪在仲夏看来有些焦黄没有生气,但除此之外,它都不变。大部分的房子都在一年中的某个时段展现最好的风姿——如杜鹃花开,草科植物藩篱的盛绿,蔓藤的攀爬,杏仁花丛等等。但法兰柴思永远都是一个样子。它周围没有多余的装饰。你在嘲笑什么,母亲? ”
“我只是在想那可怜的建筑物装点上那黄色花丛,看来很可笑。”
他们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嘲笑着那几乎叫人无法忍受的有着脏污白墙的房子,和它不协调的装饰物,在笑声中,掩上铁门离去。
然而罗勃并没有忘记,在诺顿的菲得兹旅馆跟凯文用晚餐前,他打了个电话到米尔佛德镇的警察局,提醒他们夏普家那天晚上没有人。
“好的,布莱尔先生,”那警官说:“我会关照巡逻的警员打开铁门进去探看。
是的,我们有钥匙。一切都会没事的。”
罗勃不认为那会有多大用处;但同时他也知道没什么其他的方法可用了。夏普太太说了,如果真有人想再打破玻璃,那么,没什么可以阻止的。他最后承认他太过操心,于是轻松地跟凯文及其他的法律界朋友用餐。
晚餐进行得顺利极了,当罗勃终于回到菲得兹旅店房间时,已经很晚了。菲得兹不仅有名——是到英国旅行的美国人一定会来拜访的地方之一——它还有现代化的设备。水管被藏在橡木墙后,电缆在天花板横梁上,电话线隐没在橡木厚地板间。
菲得兹旅馆自公元1480年起就为旅人提供舒适的落脚处,而且看来它还会继续下去。
罗勃感到疲累万分,于是头一沾枕即沉入梦乡。他睡得极沉,床头的电话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把他迷迷糊糊地叫醒。
“喂? ”他说,半醒半睡的。然后突然问清醒过来。
是斯坦利。问着他是否可以回到米尔佛德镇? 法兰柴思失火了。
“情形很糟吗? ”
“不太好,但他们认为他们救得了。”
“我马上出发赶回来。”
他火速地以到隔壁房间的冲刺速度赶了二十英里的路程,那惊人的速度,对月余前的他来说会是个了不得的记录。而当他轰的一声驶过位于米尔佛德镇商街斜坡底端的他的家,出镇往郊区继续开去时,他看到在地平线上端有个发出灼热光芒的火球,像是刚刚升起的圆月。但月亮早已高挂天空,那是一个在朦胧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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