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后面望她。
“她今儿晚上似乎很奇怪。”斯普若太太说。
闵顿小姐的身子向前一屈。
“你们难道不以为——”她向左右望了望。大家都把脑袋凑在一起,于是,闵顿小姐就低声地说:
“你们难道没觉出她喝酒了吗?”
“哎呀,”凯雷太太说。“现在想起来是很奇怪。原因大概就是为此。有的时候,她实在是非常——非常奇怪。布仑肯太太,你觉得怎么样?”
“唔,我实在并不这么想,我以为她在担心一件事。嗯,斯普若太太,该你要求摊牌了。”
“哎呀,我说什么呢?”斯普若太太考虑手里的牌,这样说。
这时候,谁也没有自告奋勇替她出主意,不过,闵顿小姐一直都在毫不觉得难为情地偷看她的牌,她倒是有资格为她出主意。
“那不是白蒂罢,是不是?”
斯普若太太抬起头来,这样问。
“不,不是的。”秋蓬肯定地说。
她觉得,她们要是不继续打牌,斯普若太太要叫出来了。
斯普若太太茫然地望望她手里的牌,她心里显然还在惦记着她的宝贝女儿。然后,她说:
“唔,我想,就一个方块罢。”
于是大家依次要求摊牌,凯雷太太首先打出一张。
“大家都说:每逢不知道出什么牌好的时候,就先打出一张王牌。”她嘁嘁喳喳地说,一面摊出一张方块八。
这时候她们听到一个洪亮而爽朗的声音道:
“方块九!”
原来是欧罗克太太站在窗口。她正在喘息得很厉害,两眼发光,她的样子有些阴险,不怀好意。现在,她往前走过来。
“你们在此安安静静地打牌,是吗?”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斯普若太太很注意地这样问。
“是一把锤子,”欧罗克太太和蔼地说。“我看见它放在车道上,一定是什么人忘在那儿的。”
“怎么会把锤子忘在那种地方,真奇怪。”斯普若太太怀疑地说。
“是的。”欧罗克太太也是这样想。
她今天晚上似乎兴致特别高。她握着锤柄,不住的摇着,便走出去,到厅里去了。
“我想想看,”闵顿小姐说。“什么王牌?”
她们的牌继续打了五分钟,没有人再打断。后来,布列其雷少校进来了,他看了一场电影,名字叫“吟游诗人”,是李查王一世朝代的故事。现在,他就源源本本地把情节讲给大家听,因为少校是军人,他还相当详细的批评十字军的战争场面。
她们的桥牌最后决定胜负的一场并未打完,就散了。因为凯雷太太一看表,发现时候已经不早,吓得尖声叫起来,连忙跑出去找凯雷先生。凯雷先生虽然是个病人,因为有一阵子没人管他,所以一个人玩得很高兴。现在,他咳得虽然吓人,而且抖得很厉害,可是,他仍然说:
“亲爱的,一点儿也不要紧。牌打得很高兴罢?我才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呢。即使是重伤风,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是作战时期呀!”
二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秋蓬马上觉察出气氛相当紧张。
普林纳太太的嘴唇绷得紧紧的,她说话很少,但是句句都很尖刻。她离开时的态度,只有用“拂袖而去”四个字来形容才恰当。
布列其雷少校把果酱厚厚地涂在吐司上,发出一阵宏亮的笑声。
“这里的气氛有点儿冷冰冰的嘛,”他说。“啊,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怎么,出了什么事?”闵顿小姐向前欠欠身,急切地问。由于非常希望明白究竟,她那瘦脖子直抽动。
“不知道该不该乱讲人家的事。”少校的话更加激起大众的好奇心。
“啊,布列其雷少校!”
“你一定得告诉我们呀。”秋蓬说。
布列其雷少校若有所思的望望他的观众:闵顿小姐,布仑肯太太,凯雷太太和欧罗克太太,斯普若太太带着白蒂刚刚走开。于是,他决心讲了。
“是麦多斯呀,”他说。“他一整夜都在外面游荡,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什么?”
布列其雷少校带着满意的不怀好意的态度望望大家。他这人专门幸灾乐祸。他看到那个有心机的寡妇那副失望的样子,觉得很好玩。
“麦多斯这个人有点儿放荡,”他哈哈笑着说:“普林纳太太自然是很生气了。”
“哎呀!”闵顿小姐的脸红得很难受。凯雷先生面露吃惊的样子。欧罗克太太只是嘻嘻的笑几声。
“普林纳太太已经告诉我,”她说,“啊,男人总是男人呀。”
闵顿小姐急切地说:
“啊,可是——麦多斯先生遇到意外了。你知道,是在灯火管制的时候。”
“灯火管制!”布列其雷少校说。“责任实在重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义勇军巡逻队服务,可以看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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