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2 / 5)  谍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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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非驴非马’这种说法,是不是?”

    秋蓬点头说: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种情形再也不能继续了,我告诉你,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我想,顶好一了百了。”

    “你这是什么用意?”

    那年轻人说:

    “你一向同我谈得来。我想,你会了解的。我是因为痛恨纳粹的毫无正义和残酷手段才逃出自己的国家。我到这里来是寻求自由的。我恨德国。但是,唉!我仍然是德国人,这是任何力量不能更改的。”

    秋蓬低声说: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困难。”

    “并不是那个问题。我告诉你罢,是因为我是德国人。在我的心里——在我的感情上,德国仍然是我的国家。有时候,我在报上看到德国城市让你们炸了,德国的军人奄奄一息了,德国的飞机让你们击落了。这时候,我想,那些死的人都是我的同胞,我就很难过。那位性情暴躁的少校念报上的消息。听到他说‘德国猪猡’的时候,我就不禁怒火上升了,我简直受不了。”

    他镇定的接着说:

    “因此,我觉得,也许还是一了百了的好。是的,一了百了。”

    秋蓬紧紧握着他的臂。

    “胡说。”她坚定地说。“你当然会不高兴,任何人都会的。但是,你必须忍耐。”

    “但愿他们能拘禁我,那样还好忍受些。”

    “是的,也许是的。但是,你现在所担任的是有用的工作——这或许是我听人家说的。不仅对英国有好处,对全人类都有好处。你在研究消除毒气的问题,是不是?”

    他的神情变得稍微快活些。

    “啊,是的。已经慢慢有很大的成就了。我现在研究出一种方法,非常简单。这种消毒剂很容易制,但是,应用的方式很复杂。”

    “哦,秋蓬说。“这是很值得努力的工作。任何减轻痛苦的方法都是值得研究的。只要是有建设性的,而不是破坏性的工作,都是值得努力的。自然啦,我们提起敌方的时候,是免不了要用难听字眼儿的。在德国,他们提起我们,也是一样。他们那儿有许许多多像布列其雷少校那样的人,他们骂起我们来,口吐沫子。我本人就恨德国人。我一提起德国人,心里便引起一阵阵的恶心。不过,我想起一个个德国老百姓的时候,我的感觉就不同了。譬如:终日盼望儿子消息的母亲,离家赴前线的壮土,收获的农人,小店的老板,以及我所认得的一些和蔼的德国人。我知道,他们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人,我们感觉到的都是相同的。这才是真正的。其他的只不过是戴在脸上的假面具。那是战争的一部份,也许是不可或少的一部份,但是,那是瞬息即逝的。”

    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就想起那个护士的话:“光是爱国心是不够的。我的心里切不可有仇恨。”这是不久以前唐密想到的话。

    那个实在最爱国的女人所说的话,唐密夫妇一向认为是最上等的牺牲。

    卡尔·德尼摩拉起她的手来吻一吻,说:

    “我要感谢你,你所说的话是对我有益的,也是有道理的。我一定要更忍耐些。”

    “哎呀!”当秋蓬走下山来往城里去的时候,她这样想。

    “在这些人中间,我最喜欢的人竟是德国人。这是多么不幸!这样一来,样样事都糟了。”

    三

    计划周详是秋蓬的最大长处。她虽然并不想去伦敦,但是,她认为,既然说要去,还是去的好。她要是不去伦敦,只是随便到别的地方走走,以后这件事就会传到逍遥宾馆。

    是的。“布仑肯太太”已经说过要到伦敦去,她就得去。

    她买了一张三等车的来回票,刚刚离开售票处,便遇到雪拉·普林纳。

    “哈罗!”雪拉说。“你到那儿去?我刚刚到车站去查一个包裹,好像是投错地方了。”

    秋蓬便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啊,对了。”雪拉随便说。“我是记得你谈到过的,但是没想到今天就去。我来送你上车罢。”

    雪拉今天比平常兴致好,她既未露出使性子的样子,也没显出郁郁不乐的神气。她很可爱地谈一些逍遥宾馆的日常琐事,一直谈到火车要开的时候。

    秋蓬由窗口向那女孩子挥手道别,一直远到不见为止。

    然后,她坐到车厢的一隅,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

    她想:雪拉恰恰在这时候也在车站,不知道是不是偶然的,要不然,就是敌人计划周详的明证?是不是普林纳太太想弄明白这个嘴碎的布仑肯太太确实是到伦敦去?

    这似乎是很可能的。

    四

    到了第二天,秋蓬才能同唐密商量。他们彼此约定,绝对不在逍遥宾馆互通消息。

    布仑肯太太和麦多斯先生会面的时候,正是麦多斯先生的病好一点,到海滨大道上溜溜的时候。他们在散步场的一张长凳上坐下来。

    “怎么样?”秋蓬说。

    唐密慢慢地点点头,露出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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