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这么没人性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你不是老跟在那石井马后面吗?有没有你的分儿?”
李二苟大叫冤枉:“这个真没有,我李二苟跟日本人后面也只是混碗饭吃,没到那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份儿哪。那么水灵灵一娃娃,除了真鬼子,谁他妈下得了手,这个真没有啊。”
李存壮更怒:“水灵灵一娃娃?原来这娃不是生来就傻的?说,你们除了弄残了娃娃的腿,还做了什么?”李二苟不敢说出来,王刚用枪口戳了戳他脑袋,李二苟连忙吞吞吐吐地说出来:“那,那,那群鬼子那个,那个了女娃。摁,摁着她娘在旁边看……”
“哗啦”不远处王强拉了枪栓,沉声说:“大家让开,我送他上路。”我们纷纷闪开,李二苟吓得不敢动弹,躺着干号:“我是拦不住啊,真的拦不住啊。那个,那个女娃子最后死的时候,被鬼子挑破了肚皮,还是我亲手埋的啊!”
王强呸了一口,骂道:“还他妈胡说,再信你,你强爷就是各跑养的。”李存壮在旁边叫道:“强子,别多话,毙了他。”王强听李存壮这么一说,反而停了下来,想了一想,把枪口瞄准了旁边那个大张着嘴傻看的日本兵:“老子先杀真鬼子,再杀假鬼子。”
王刚和我再也不管什么不能杀战俘的规定,同时喊道:“好!”王强正要放枪,突然竖起了耳朵,叫一声:“不好!”
<er">三
王强告诉我们他听见了远处传来部队急行军的声音,这时候开枪无疑有太大的风险会被鬼子听到,就是鬼子听不到枪声,我们开枪后也无法掩饰尸体的痕迹,难得天起风雪掩盖了我们的脚印,我们不能自己破坏这个条件。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逃跑,绝对不能开战,四个人四条枪跟鬼子大部队拼无疑是找死,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半以上战俘(包括那个日本女人)是定时炸弹,还要保护好这对中国母女的安全。走,一刻也不能等了。我立刻通知大家押着战俘继续走。
李二苟和那个鬼子战俘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被王刚、王强用枪托砸着走得跌跌爬爬,那个日本兵倒也硬朗,被砸还笑,脚下也还算配合。李二苟就更不用说了,真鬼子是脸硬朗,他是命硬朗,算起庙里一次已经是从王强手下第二次捡回狗命了,一听说不杀他了,他爬起来走得脚下生风,差点跑到最先走的日本女人头里去。
那个中国女人看王强肩头扛着自己的女娃走了,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整个部队现在只有李存壮原地不动,不但不动,他还掏出烟,闷不吭声地坐了下来,王强不满地回头踢了他一脚:“李油子,又发烟瘾了?你真懒驴上架稀屎多,快起来走路了。”
行进中的队伍见王强回头都扭头看他们,李存壮使劲吸了口烟,看了看王强,又看了看队伍,弹弹烟灰:“走?往哪走?就算这女娃不是鬼娃,鬼打墙的事情还没着落呢,现在走得越远,绕回头和后面鬼子队伍遇见的可能性越大,到时候连开枪都来不及。”
这话还真震住了我们,刚才一乱起来把这茬忘了个干净,王强闷声闷气地说:“李油子那你意思就在这待着不动了?”李存壮把手一摊:“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吧。非要走我就跟着你们走,大家的枪都别上保险,准备打仗就是。”
王强看看王刚,摇了摇头,三个人一起看向我,我也只好摇头。无论走还是留,风险都大得惊人,两个相同的答案是没有办法选择的,除非能确定不再遇见这鬼打墙。可我能拿这种见鬼的事情怎么办呢?
倒还是李存壮见多识广提出了主意:“要破鬼打墙,不是没办法,办法很简单,只要一泡尿,什么尿?童子尿。”
什么是童子尿就不用多解释了,站着的都是牛高马大的汉子,没有听不明白的,要是搁平常不难办到,可放现在要找童子尿比登天还难。众人都看着我,我慌忙摆手:“不成的,不成的,你们都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早就挤不出那个来了。我看从来没听老李提过老婆孩子,谁出的主意谁解决。老李,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李存壮龇起一口黄烟牙啐了口唾沫:“难哪,你李哥倒是想为党国献身呢,不过你们也知道李哥最近和胡同口的小翠花走得近,童子尿,在我这就是金汁子,放不出来。强子、刚子,要不你哥俩合计合计?”
这不骂人嘛!谁都知道王刚、王强当年合买了一床媳妇,也是为那媳妇被鬼子祸害了才一怒打起了鬼子,可那也是有了媳妇大半年后的事情了,到哪去挤出童子尿来,果然两人对望一眼一起摇头。剩下的女人就不要看了,跟童子没关系。众人打量打量二鬼子翻译,二鬼子对着我们笑得比哭还难看,一瞄就知道是歪瓜裂枣,派不上用场。
难道得指望那个鬼子俘虏?不谈,我们宁愿死也不指望靠他的一泡尿活下去。可这真没人了啊,就跟病重要死的人拿着一剂活命药方却找不着药店一样,急死个人了。王强提醒了一句:“麻烦了,部队行军的声音就是朝这来的,越来越近了。”
半晌,一个声音轻轻地说:“算了,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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