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却推不开,拿刀子在窗棂纸上捅了个洞,顿时一阵冷风吹来,他眯着眼睛朝外面一看,不禁呆住了——窗外,赫然是万里云天,下面,赫然是万丈悬崖!
波罗叶脸上肌肉扭曲,这才知道,这间屋子竟是在悬崖中间!
“好了,”法雅下了床榻,淡淡地道,“老衲还有要事要办,这就先去了,诸位细细思量吧!”
说罢扬长而去,波罗叶正要追过去,那法雅却径直走到一堵墙壁边上,眼看迎头撞上墙壁,半面墙壁却猛然翻转,法雅闪身进去,墙壁又轰隆隆地合上了……
“法师,怎么办?”波罗叶叫道。
玄奘摇摇头,望着绿萝道:“如今是要看绿萝小姐打算怎么办?”
贞观三年,四月十五日。
按照那两名鬼卒所言,今日便是李世民入地狱折辩应诉的日子,李世民心情极为不好,裴寂也甚为忧虑,特意请空乘亲自为皇帝做了场法事,布施祈福。李世民却依然郁郁寡欢,心中难以平静,一种皇权对鬼神的无力感,让他极为郁愤。
“以朕天子之尊,竟会受制于区区幽冥鬼卒!”站在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里,李世民烦躁不堪。魏征和杜如晦虽然跟在身侧,却也无法开导他。
这时裴寂忽然涌出一个念头,急忙道:“陛下,您可曾听说过崔珏吗?”
“崔珏?”李世民想了想,对这个名字仿佛有些模糊的印象,猛然道,“你说的,可是当年太原留守府的掌书记?崔珏,崔梦之?”
“没错,正是他,别号凤子。”裴寂笑道,“陛下可知道他后来如何了?”
他这么一说,李世民完全想起来了:“这人诗词文章写得极好,和宋老生的霍邑一战后,太上皇好像任命他做了这霍邑县令吧?朕记得,当年击破刘武周、宋金刚的时候经过霍邑,崔珏率领全城百姓躲藏在山中,被父皇下旨斥责。然后嘛,朕便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说着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尉迟敬德,脸上露出笑容。
尉迟敬德有些尴尬,他本是刘武周手下的悍将,屡次和李世民对阵,直到刘武周兵败,自己和副将寻相一起困守在介休、霍邑,这才献了两座城池,投降了李世民。这时提到他的旧主,心中不禁涌出一丝感慨。
裴寂却没顾忌到尉迟敬德的情绪,继续道:“武德三年,寻相欲反叛,崔珏孤身刺杀寻相不成,便带着全城百姓逃进了霍山,直到陛下柏壁一战击溃了刘武周,收复霍邑,这才回城。最后太上皇议论功过,崔珏丢失城池在先,保护了全城百姓在后,功过相抵,依旧担任霍邑县令。武德六年,不知为何自缢而死。”
“哦?”李世民动容,“崔珏当年刺杀寻相朕早就听说了,也很是钦佩此人的孤胆忠心,在刘武周的大军面前,他能保护全城百姓,丢个城池算得了什么?何况他是文官,当年霍邑乃是寻相镇守,他能在危难关头护得百姓安危,此人大大的有功啊!”
裴寂却不好议论李渊的赏罚,只好沉默不答。
“那么后来他为何自缢呢?”李世民道。
“这臣便不大清楚了。”裴寂无奈地道。
魏征在一旁翘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却没有插话,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裴寂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心里一沉,却假作不知,道:“不过这崔珏死后,当地百姓却传闻他入了幽冥地狱,做了泥犁狱的判官。”
“你说什么?”李世民霍然一惊。
裴寂便将民间关于崔珏那种种神奇的传说讲述了一番,李世民大为不信,裴寂道:“这些事虽然离奇,不足凭信,不过民间确实言之凿凿。霍邑县令郭宰就在殿外,陛下不妨传他进来问一问。”
李世民兴致浓了起来,当即派内侍去传郭宰。郭宰和新任刺史杜楚客等地方官都在大殿外候着,一听传唤,急忙走了进来,庞大的身躯走到李世民面前,躬身跪倒参拜。
李世民每一次见他,都忍不住欢喜,笑着点点头:“好一员猛虎县令!没让你在疆场上杀敌,反而让你做了地方父母官,是朕的过失啊!”
郭宰叩拜道:“陛下马上打天下,臣自然做陛下的先锋征杀疆场,如今陛下下马来治天下,臣自然也跟着下马来安抚一方,不敢有须臾懈怠。”
“咦?”李世民深觉意外,指着郭宰向杜如晦等人笑道,“当这县官果然有长进啊,昔日的沙场猛将,居然能说出这等大道理。郭宰啊,留你在霍邑也是大材小用,等朕回京,你就跟着朕回去吧,到十六卫中替朕守卫宫门,如何?”
郭宰顿时乐蒙了,他早已经被县里烦冗的杂事搞得焦头烂额,一听能重新回到军中,而且是大唐最精锐的禁军,黑脸膛上红光闪闪,连连拜谢。
尉迟敬德也对这位昔日的骁将很有好感,见陛下亲自将他招到禁军中,也很是高兴。
“郭宰啊,朕问你,昔日霍邑县令崔珏,死后在民间传说成了泥犁狱判官,你可清楚吗?”李世民问。
“呃……”郭宰又郁闷了起来,他此生最烦的名字就是崔珏,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感觉到自己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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