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影视公司制片人,几乎每个月都要外出拍戏。因此,父母没有时间开车到学校来接我。而我家住在市中心某个顶级豪宅,任何人出入都要严格检查证件,所以不方便同学串门。
海美相信了我所有的话,成为我最好的朋友。当我们两个出双入对,就更让周围同学黯然失色。连老师也来讨好我们,比如考卷上明明应该扣分的,却留着打了个问号,或在未成年人不得进入的娱乐场所撞见我们,也装作没看到。
没想到,世界末日,也是我们两个幸存下来。那些被我们蔑视的同学,全家都死光了吧?最喜欢跟有钱的家长搭讪的班主任老师,不知道她是被压死还是烧死的?
一想到这些,我就无法形容自己的情绪,是难过还是幸灾乐祸。
哎,其实我还是同情他们的,不知道海美会怎么想。
还有一点让我绝望——即便到了世界末日的地底,我依然每晚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进入高中以后,无论我睡前背英语单词,还是看周星驰的片子,或默念《圣经》、佛经、,都难以避免那个噩梦。我会梦见许多张熟悉的脸,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发出刺耳的嘲笑……梦中的我通常有两种大结局:一是拔出刀子把他们全都捅死,二是到学校楼顶跳下去——在我飞速撞击地面之后,我会浑身大汗淋漓地尖叫着醒来。
该死,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没办法走出这个梦?因此,我每天都会坐在中庭栏杆上,回想前一晚的噩梦,却发现梦中那些同学与老师的脸,都已替换成了地底这些幸存者。
小光以为我真要自杀,几次把我拽下栏杆,指着我鼻子臭骂一顿。
有一天,却是他先坐上中庭栏杆。然后,他说他喜欢我。
这一刻,耳边奇迹般地响起了《今夜无人入眠》,歌剧《图兰朵》里最经典的一首咏叹调!天哪!是哪个人知道我的心思,潜入大厦广播室放出了这首歌?我心旌摇荡地闭起眼睛,等他吻我的唇,十八年来,从未被异性吻过的唇。
等待良久,《今夜无人入眠》唱完最后一句,小光却逃跑了。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就像许多耽美小说里常见的美少年。
第三天,那个叫郭小军的富二代死了。我看到他的尸体,心里大为爽快,是哪位义士“为民除害”?我敢说,等到弹尽粮绝的最后,这浑蛋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累赘,早点死了干净!
隔了一天,竟然死了六个人!其中有四个重伤员,是被洗头妹阿香杀死的。
于是,每个人都开始担心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会不会突然变成杀人恶魔。
四十来岁的女清洁工开始不断纠缠我。她搬到我的隔壁,每天早晚要从我门前经过。但我不想跟她说话,走到面前也扭过头或干脆视而不见。海美问我女清洁工是怎么回事,我若无其事地回答:“大概在世界末日受到刺激,变成精神病了吧。”
女清洁工几乎与我形影相随,尤其我独自一人行动时,我忍不住回头破口大骂:“你有精神病啊?不要老是跟着我!”
这个中年妇女早已习惯于逆来顺受,唉声叹气道:“哎,我只是担心你,前两天死了那么多人,你一个人——”
“S up!拜托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她低下头没再说什么,继续像尾巴一样跟着我,直到我冷冷扔出一句:“你去死吧!”
没想到她真能忍,低下头说:“我不能死,因为你还活着。”
一天以后,她真死了。
我想,如果那两天,没有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或许被强暴的人不是莫星儿,而是我。
清晨六点,我睡得很死,并不知道凌晨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周旋与陶冶等人正在气势汹汹地追杀强奸犯许鹏飞。我被楼上的喧闹声吵醒,梳了头走出店铺,发现蹲在走廊边的女清洁工。
又是她!
我忿忿地向楼下走去,她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底楼厕所,我重重推了她一把。
她摔倒在地,顽强地爬起来:“你忘了你的出身了吗?”
她点中了我无法逃避的死穴——真他妈倒霉,到了世界末日,大家快要死光了,这件事怎么还没完?我要撑到哪一天才算到头?每个夜晚袭来的噩梦,全都化作泪水滴下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在地震中被压死呢?”
当我说出这句话后,已听不清她的回答了。眼泪不停地流着,我只想赶快摆脱她,再也不要见到这张脸!
我像个没头苍蝇,冲向走廊另一端。小光带我走过那条路,直接通往未来梦大酒店,就像推开一扇门,就到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当我一路哭着闯入黑暗的酒店大堂,慌不择路地推开前台背后的小门,没想到小房间里居然有人!
冰冷的金属架在我的脖子上,只要稍微动弹一下,就会割破气管。
“不许出声,不然杀了你!”
忽然,我想起了那个叫许鹏飞的白领。
这个畜生!他居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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