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阴影,害怕再因此失去唯一的亲人。
或许,她此刻应该坚定地告诉父亲她的决心。
田菊抽泣着跪在母亲的灵位前,“妈!我真心爱他,他也真心爱我,我们会快乐幸福的。爸,我不能没有他。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快乐的!”
这些话,10年前她已经隔着卧室的门说过无数遍,哭泣过无数遍,换来的只有父亲的冷漠。父亲是铁了心。即便有99%的概率是幸福,1%的概率是悲惨的婚姻结局,父亲也不会把女儿嫁给西医。
“你给我滚!滚!”
父亲最终将她赶走。出了门,她站在树下哭泣许久。她心头压抑着的委屈奔涌而出,想到许许多多往事。父亲劈头盖脸的痛斥,一切情况都像是10年前的翻版,同样残酷。她甚至害怕父亲再次将她关进黑暗的卧室。她害怕那黑暗,更害怕再次失去韩千寻。
她要去找他,这一个信念油然而生。
爱情的潮水促使她快步奔走,失去女人的端庄。当跑出小区,在街道上众人的目光下,她的情绪又随着步伐的放缓而趋于冷静。她深呼吸,拨弄额前凌乱的头发,略微整理衣服,平静地往前行走。
她带着胆怯的心情出现在玛利亚医院门口附近,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要不要见他?该不该见他?她想到满脸怒气的父亲,目光企求的丈夫,僵住脚步。
下班时间到了,千寻终于从医院里走出,穿着西装,远远望去,面容憔悴,埋着头。她知道他这些天肯定和她一样烦恼、痛苦,内心不由一阵酸楚。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是,为什么他们明明这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她转过身去,咬咬牙,还是快步离开了。
回到家,她的心情仍无法平静,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电脑前,查阅那两首宋词。她望着那两首宋词,心中又是一股翻江倒海地难受。她斜眼瞅见柜子与墙的角落里,有一瓶杀虫剂,上面蒙着一层灰尘。它已经放置在那里一年了,有毒,却很芳香。
咔嚓!外面传来丈夫潘永利自外回来的开门声。她依然静坐着,没有挪动。
直到丈夫在客厅里喊“老婆,我回来了”。她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溜到浴室,脱掉衣服,赤裸地站立在喷头下,让水滑过全身。她要使自己冷静,她不想让丈夫看到自己过于明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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