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偷情的人(2 / 8)  公墓1995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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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多钟已经很少有人在外面行走了。刚才进村的时候,村子里非常安静,根本就没有人在外面活动。这个女人怎么就悄然地站在这里了呢?我不敢多想,转过身就向村外跑去,也不敢回头,生怕那个女人追来。除了我脚踏在雪地上的吱吱声以外,再没有声响。可以断定,身后的女人没有动,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这一米七八的大个子,虽然瘦弱,但迈开双腿跑起来还是相当有速度,不用一分钟,就出了村口。在随着大路转弯之前,还有最后一眼能看到那片山坡的机会。我快速回头瞄了一下,那个路口空空的,哪里还有什么女人。我惊出一身汗,不敢再回头张望,赶快逃离村口。

    还算不错,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村口。我三步并成两步,以最快的速度跳上车子的后座对司机说:“设备厂家属楼。”随着车子启动,我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没话找话和我闲聊:“这么晚还出门呀。”

    “嗯,送我女朋友回家。”我撒了个谎,脸有些微微发热。

    “呵呵,年轻人还是别玩太晚,天这么黑不安全。”

    “嗯。”我含糊地应和着。

    我酒量不大,刚才就有点晕乎,被我这一惊一吓酒精都转移到了脑袋上,后脑像被灌了铅一样,两面的太阳穴也开始阵痛。车子向前开,我顾不得看车外的景象,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转动而且越转越快,肚里也翻江倒海,那些肉串、板筋、鸡心、羊腰的味道和酒精混合以后再返上来,就像地沟里的下货一样难闻。我努力保持着神智的清醒,一次次地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可我忘记了她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年龄,甚至在黑夜中也没看清她的长相,但相信那时她一定在注视着我。她一个人在大黑天面对着我静静不动在干什么?她站在从公墓通向村子的路中间。难道她是从公墓来?想不通,还是不要想了。

    司机告诉我到了,我交了钱道了谢脚步踉跄地下车。记得司机最后一句话是:“路上有雪,小心点,别滑倒。”我努力保持着清醒,始终注意着脚下。下车的过程还算平稳,鞋子也没有打滑。出租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近及远……我也该平安到家了。

    抬眼找我家的那栋家属楼,这时我才发现四周空空如也。这是哪里?不是设备厂家属区呀!出租车给我拉错了地方。人这一惊,酒醒了大半。

    我观察周围。自己站在一片空地的边上。这边有两棵只剩下枯枝的杨树,杨树后面是一个公共厕所。面前开阔空地的另一端是间小房,小房边上是一对石狮保护下的大门。

    这里,这里竟是公墓……

    为什么,为什么司机带我来了这里?他没听清我要去的地点?想想那个司机在我临下车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明明是说设备厂到了。难道我撞了鬼?我的工作就是恭恭敬敬地书写碑文让每个去世的人入土为安,就算要报仇什么的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吧。

    虽然刚下完雪,但半轮月亮还是那样皎洁。雪像被子一样覆盖着群山,只有点点青松露出头来。我们写字刻碑基本都是白天干活,从来没有夜宿过公墓,更没有在夜色之下审视过它。现在在我看来,夜色中的公墓在安静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前面不远处,管理处小屋的灯还亮着,今天应该是关老师值班吧,我得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呀。这么晚根本就打不到出租车,进去借公墓办公室的电话用用,和老爸老妈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弄不好今晚就得住这里了。我想着到小屋门口之前一定要先敲门,否则把老头儿吓出心脏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知,门在这时突然开了,吓了我一大跳。从里面走出一个黑影,手里拿着公墓的那盏电瓶灯。

    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关老师。他拎着灯径直向我面前的这块空地走来。我有心在这时喊他,又怕吓到他。可是他的灯光已经晃到我身上了,他应该能够看见我。可关老师没说话,和我越走越近,还戴着他那副黑腿的老花镜。他双眼向我这边看过来,神情非常紧张,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一定是听到了有汽车经过的声音才出来看个究竟的。呵呵,大黑天出来巡夜,发现公墓门口站个人,换谁谁也紧张呀。可能他没看清是我。我满脸堆笑:“关老师,是我,桃子呀。”

    奇怪,关老师并没有理我,他好像根本没看见我也根本没听到我的声音。他拎着那盏灯就经过我的身边,眼神直勾勾地,还是径直朝着灯光能及的前方行走,像着了魔一样。他停下了,用灯光一直在照在公墓门前的空地。我顺着灯光望过去,他在照雪地中间的一圈圈脚印。那些成圈的脚印以两米为半径成圈排列,圆心中间是一双很小的鞋印——像女人的。

    关老师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刚才被司机错拉到公墓时就有一点点害怕,本来看见关老师心里就踏实多了,现在他竟然这样,又让我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关老师一动不动,认真地在那里端详那些脚印,脸上的表情始终十分紧张。我一遍遍地小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关老师,关老师,您说话呀,我是桃子。写碑的那个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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