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断定,这是一个打架好手。
张二身后一众小弟见老大搏命,凝神观战大气都不敢喘,四周登时变得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方自在仍是随意的站着,好似对眼前的紧张气氛视若无睹。
‘呀!’张二一声怪叫打破现场的沉闷,抢先出手,一刀挥出,裂空而过化为一抹幻象,朝着方自在迎面扫来,刀风霍霍,扑面欲割。
同时间,他的脚也动了,右腿微屈左脚急速踢出,一脚撩向方自在的下阴,这是阴招,也是毒招。真正的格斗家在搏斗的时候不会使出这种阴损的招式,但是街头搏命,却不同于格斗,这里没有竞技,更多的时候不决胜负只决生死。
张二双管齐下,他自忖方自在纵然武功高强,也势必无法同时化解自己的攻势,只能退让闪避,却不料方自在的武功竟然高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方自在微一矮身,右手反手一抄,他的手成倒鹤嘴形,正是北派勾弹腿拳中的“一串钱”,据说这一招用的快时,掌心放了一叠铜板,手一转反成鹤形,钱还直立不倒,所以称为“一串钱”。而这一招式练得娴熟,便是空中飞鸟自身侧飞过,也可反手抄住,张二的腿法虽然凌厉,速度较之飞鸟却是差的太远,方自在后发先至,张二的左脚便如送上门来一般稳稳的落入方自在手中,同时间砰的一声轻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寒光自张二手中猛然射出,‘噔’的一声,刺入不远处的一株老槐树上。
那正是张二的佩刀,此际正牢牢的插在槐树的主干上,因余势未消而颤巍巍的抖动着,在阳光照射下泛起阵阵璀璨而明艳的色彩,宛如一条蠢蠢欲动的赤练蛇让人望之心生骇意。
张二的虎口撕裂、血流如注,五指痉挛、麻木一片,直觉得一双手掌仿佛已不复存在一般。而他清晰的记得,在刚才那一刹那,一股狂猛的力道如飙驰的火车头一般狠狠的撞在自己的刀背上,在这猛烈的冲击下,再也拿捏不住,砍刀化作一道飞虹电射而出。
方自在缓缓的松手,放开了张二的腿,张二木然站立,凝神望着手下小弟取回来的砍刀:刀背上有一圈清晰可辨的凹痕,细碎的裂缝以凹痕为中心呈放射性散开,一把质地优良的砍刀在这雷霆一击下,成了一把不折不扣的废品。张二知道,如果方自在愿意,自己的腿眼下也如这把砍刀一般废掉了。
“佩服。”张二到底是身经百战,虽然败了,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沮丧神色,更出奇的有些许的放松,道是自己划下的,输赢天定强求不得,而自己也算是尽力了,虽是铩羽而归,也算是对虎哥有了个交代。
“客气。”方自在和声应着。
“这件事情就此结束,永不再提,走!”张二光棍的一挥手,手下小弟默默的跑过来将无力呻吟的苏平扛起,一大堆人便潮水一般的退却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方自在回到屋中,接受屋内几人送给英雄的赞誉之词,而林火也算是真正的安下心来。
……
方自在又呆了一会儿,见火儿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告辞离去。
傍晚下班,出于对林火的关心,方自在兴起了再次探望一下林火的念头。
一路颠簸来到火儿的住处,隔着远远的,就看到一辆气派豪奢的奔驰房车停在火儿的门外,门口站了两个魁梧高大的壮汉,一身的黑衣黑裤,带着墨镜、神情冷酷。
方自在心中不由的一紧,看这两个大汉的装扮,很像是黑社会,莫非是张二不守信用,将这件事情告知了他们的老大,该死该死,自己怎么这么大意,黑道上的混球反复无常,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妈的,莫非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连脑子也***灌满水了吗?
方自在懊恼不已,可也知道眼下不是自责的时候,停好摩托车,快步走上前去。
那两个大汉见他走进,面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浑身肌肉绷紧,一双手也暗自蓄力。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方自在更觉得自己所料不差,心情更是火烧火燎一般的焦灼。
蓦的,林火的尖叫透过虚掩的房门传了出来:“别碰我!”声音凄厉而高亢,宛如置身于极大的恐惧与忿恨中一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