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因为赐给了曹家,原来住着的人家都搬出来了。
因为大多数的屋子几乎都需要重新换瓦,门槛窗户也都要换新的,至少也要再上遍漆除虫。家具摆设也大多都不能用,墙角花园也都要找找看有没有老鼠洞或狗洞。
几乎是多年都未曾回京了,曹家第三代更是连京里街道都认不清楚,出门就转向。刚进宅老太太、太太和姑娘们都有病倒的,请医开方子抓药,采买人手,拜访旧友亲朋,还要进宫谢恩,等等琐事让曹家人几乎是焦头烂额。
最麻烦的还是现在京里的人家几乎一听是曹家人上门,连名帖都不肯接的。客气点的还会说‘家主人不在,怠慢’,不客气的就直接大门一关,赏人闭门羹了。
曹荃是曹颙死后曹家的领头人了,可他现在也拿不准主意。
曹家其他各房的人聚在一处,商量着要不要给曹颙过继个儿子好继香火。
有的道:“该过继,不能叫连生在地下连碗饭都吃不上。”
曹荃道:“过继是应该的,就是……这法子真的有用?咱们不是打听过了吗?安郡王府的世子就是过继的,当今都把立世子的折子给打回去了。”
他们给曹颙过继儿子,最重要的还是想借借曹颙留下的人情,好给曹家挣出一条出路来。
可过继了就真的能在万岁那里求下人情来?
最后还是一个曹家的老人拍了板,他道:“咱们也没别的办法。过继了可能有用,就是没用,连生也算留了条根。但不过继,那就什么指望也没有了。”
“再有,曹家犯的是大罪,当今能看在先帝的面上,饶我们全家性命已经是开恩了。按说当奴才该认命了,可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我们一闭眼没了,剩下这群妇孺怎么办?”他对曹荃道。
“若要办,就尽快。先帝的孝期可是快过了,过了今年就算咱们报上去,当今也未必买账了。”
人情不用,过期作废。
在先帝孝期未过的这三年里,雍正爷怎么着都要给先帝老臣几份体面的。
曹荃就咬牙道:“那就递折子。”
养心殿,四爷看着十三爷递上来的折子,并不去接。
十三爷知道万岁不喜欢曹家,也烦他老为曹家说项,不过现在外面说的话很难听。先是蒋陈锡那事,万岁不顾山东学子的请命硬是把蒋陈锡给砍了。再有曹家,先帝孝期未过,侍候了先帝一辈子的曹家就遭了秧。
外面现在说什么的都有。连曹颙其实是先帝派人赐鸠酒毒死,暗杀的都有。
这可话十三不敢跟万岁爷说,他怕说了,万岁更拧起来,更不愿意给曹家加恩了。
他道:“万岁,曹家这是想给曹颙找个嗣子承继香火。”
四爷道:“他们家要真是只想给曹颙找个继子,就不会给朕上折子,还托你递上来了。”
他到一旁坐下,十三亦步亦趋的跟过来,手上还拿着那封折子。
“坐。”四爷道。
王以诚送上两盏茶。四爷端起一盏,叹道:“十三,你重情这点很好,可也要看那人值不值得。曹家,”他冷笑,“那就是一群不知足的。他们进京这么长时间,四下串联,朕看京里的所有的府门都让他们给敲遍了。”
他指指十三:“你帮他们一回,他们就会粘上你,不知酽足。”
十三这下迟疑了,万岁说到这份上,他再说就是不食好歹,有逼迫万岁之嫌了。
四爷晾了十三半盏茶的功夫,最后才把折子接过来,对他道:“朕看在你的面子上,再容曹家这一回。”
然后翻开折子,仔细看过一遍后,批了一个‘可’字。
十三拿回折子已经后悔了,道:“臣弟知错了,日后当不会再管曹家的事了。”
四爷这才满意了,拍着他的肩道:“你明白朕的苦心就行啊。留下陪朕用个膳,正好贵妃使人做出了一种鸡蛋酱(沙拉酱),拌菜吃很好,朕让人赐你一些,拿回府去尝尝。”
十三正觉得刚才跟万岁之间的气氛很糟糕,马上顺着四爷的话道:“臣弟一听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记得以前在宫里时,最爱吃额娘宫里的茶叶蛋。”
在阿哥所里吃东西都要听管事太监和嬷嬷的,也就是去章佳氏的宫里时,有额娘护着能趁机加个餐。
章佳氏也知道儿子这个年纪容易饿,点心这东西也吃不饱,就总从自己的份例里省出一碟包子半碗羹的专门留给他。
提起当年还在宫里时的事,四爷也不免怀念。
晚上回来他就跟李薇说起了十三当年的事。
她都不知道,四爷居然记得那么多十三爷早年在宫里的情景。不过常常都是夸一句十三,骂一句十四。
他沉浸在好哥哥的光环里,她就只负责应声。
突然,他冒出来一句:“十三心里还是记着他额娘的。”
李薇应道:“大概是因为敏皇贵妃没享过儿孙福,十三爷还没来得及孝顺她就走了,所以十三爷才一直这么掂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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