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开始太子就暴躁得很,平时沉稳气度丢了七八分,让他们这些当奴才感到非常不适应。
“去追,你亲自指派人去,光靠禁卫有什么用,难道你不知道现今禁卫大半都是酒囊饭袋?”
“是!”
回事者立刻磕个头爬走了。
太子站原地静了片刻,脸上戾气越来越重,后一转身又回了内殿。几个东宫心腹内侍正追问玉玺下落,太子大步走过去赶开了他们。
“父皇,这真是后一次了。玉玺哪里,告诉我!”
太子弯腰,从靴筒里拔了一柄钢刺出来,锋利三棱刃上遍布倒钩,这东西若是捅到人血肉里,倒钩会钩住皮肉,再拔出来时就带了肉块了,是非常狠毒兵器之一。
太子将钢刺触皇帝右肩。皇帝痉挛未曾好转,突然浑身一颤,自动将血肉送上,被钢刺前端刺尖扎了将近一寸进去。
“赫……”
皇帝痛苦地扭曲了脸部,太子却猛地将钢刺拔了出来,带起一串血花。
“父皇,真不说么?”太子欣赏着染血刺尖。
皇帝依旧抽搐,康保和几个原本御前内侍看得脸色发青,却没人敢上前阻拦。长平王坐墙角不说不动,静静看着。
眼见生父受罪,他心里平静如水。原本就没有什么父子情分,这半年多来……是越发淡薄了。
“父皇,我说是后一次,就是后一次。我没有时间与你消磨,你不说,也只能对不住了。”
太子将钢刺重插入方才伤口,伤上加伤,并且往里刺了几分。剧烈疼痛之下,皇帝连喊都没喊出来,一下子晕了过去,头上全是冷汗。太子见状,狠狠拍了他脑袋两下,发现他是真得晕了,不甘心地将钢刺再捅深几分,他也没醒过来。
噗!
太子恼火地将钢刺拔出,丢了绣被之上。殷红鲜血顿时染红了明黄锦被,皇帝肩头也汩汩流出血来。
“交给你们了!弄醒了问,问不出,就送他走。”
太子匆匆往殿外走去,急着布置事情,半途突然想起角落里皇弟。
“七弟,你知道玉玺哪里么?”
长平王摇头,“不知。”
“就料到你不知。既如此,父皇驾崩后你也跟着去吧。孤允你全尸,明日早朝会宣布你孝心殉父,好好安排你后事。”
长平王对生死似乎不感兴趣,只问:“你怎么还自称‘孤’呢,既然要登基,不改了称‘朕’么?早点过过嘴瘾吧,不然明日所图未成,这辈子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轻描淡写态度让太子怒气盛,立刻叫了手下强力内侍,“先给孤勒死他!”
立刻有两个东宫内侍持着软绫上前,要施勒杀之刑。
长平王面不改色,“三哥,趁着时辰还早,些出宫逃命去吧。左彪营是不可能进京助你了,明日禁军后卫营一被剿杀,你也死无葬身之地。今晚作孽越重,来日死得越惨。”
“你说什么!”
太子狐狸眼眯起,听得“左彪营”三字,脸色阴晴不定。
长平王冷笑:“你将我困金霖殿之前,我人已经潜出去布置了。子时过后,不但左彪营不会来,右骁营反而会进京护驾。算算时候也来了,你不些逃么?”
太子瞳孔猛地一缩。
长平王怎么知道他计划!京营之一左彪营进京之事何等隐秘,他安排时连平日亲近心腹都没告诉。
“孤小看你了。原来七弟是这么能干人。”
太子缓缓朝前,一步步逼近长平王,随手从身边内侍腰间抽出一柄精制钢刀。“只不过,就算你说是实话,我要逃跑也不急于一时,走之前先送你一刀如何?七弟,既然你连左右两大京营动作都猜得出来,那么你就猜猜看,我这一刀下去,你还有几分命。”
钢刀高高挥起,向前猛地斩落!
自幼跟着东宫禁卫学拳脚太子对刀剑很行,这一劈用了刀术师傅极力推崇斩,手起刀落,干脆利索不犹豫,刀一出,必见血。
然而事实却和想象有些差距。
太子全力一斩竟然扑了空,因用力过猛差点将自己带倒。
原本好好坐地上长平王此时站了一丈开外,嘴角含着讥讽笑。“三哥,下盘不稳,练武大忌啊。”
太子一击不成反而出丑,顿时恼羞成怒。“给我上!”他狠狠挥手招呼殿中下属。
刹那间足有十人拔刀向前,将长平王围了中间。
“七弟,好好地去吧。黄泉之上,先给父皇探探路。”太子站圈子外扶刀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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