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周详,但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纰漏,当然,根本不影响大局……”
一一扫视惊讶的诸王,淡然一笑,“让主帅率部充当机动兵力,此举貌似不妥,以我对罗斯诸国的了解,他们根本不会团结一致,再次组成联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对这点,我有九成以上把握,六万大军陈兵东岸,足以引发大骚乱,趁机争权夺利并抢掠地盘实乃王公们的最爱。”
冲微微吃惊的战神挤眼一笑,索性抛出匆匆拟就的急就章,“末将以为,主帅所部迂回包抄,配合蒙哥殿下围歼八赤蛮部。我们到时来一个三方合围,逼其弃众经太和岭遁入宽田吉思海群岛,我方跟踪追击,一并慑服宽田吉海及外太和岭以北诸部。如此一来,打通太和岭南北交通线事半功倍……”
喘口气,喝下一大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献策,“即便罗斯人上下一心,面对我诸兵种齐全的六万大军和近十万作战兵团,也难免胆寒。主帅尽可率亲卫军留守东岸执掌全局,以确保万无一失,不知各位殿下和副帅大人觉得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只有一个好字,兼顾全局,且指明作战重点,后方威胁尽可去矣。默默点头,拔都暗自苦笑,两个老狐狸,一唱一和,把在场的所有皇族成员视若无物。求助的目光投向沉默不语的诸王子,在心底暗暗祈祷,期盼有人出面挣回少许尊严。
没有,一个也没有,对敌情一无所知,即便胸怀天下,也只能徒叹奈何。失望无尽头,会议有终时,打肿脸充胖子,拔都王子桀然一笑,“好,好计谋,本帅今日总算领教了两位驸马爷的厉害。师出一门,联手御敌,西域可平也,哈哈哈——”
郁闷归郁闷,钦佩归钦佩,皇族风度使然,一帮王子大笑不止。尴尬气氛一去无踪,现场恢复一团和气,策略已定,寒暄继续。清楚小将的卧底身份,贵由太子主动亲近,以茶代酒,“周将军,来,我们喝一杯!”
“谢殿下,干了此杯,饮马太和岭,兵指斡罗斯只在今朝——”也不客套,碰杯一口喝干余茶,心愿已了的周文龙冲亲热攀谈的三位王子努努嘴,下意识压低嗓音,“大汗可有最新谕旨?末将总觉得不太……”言辞含糊,极尽搅浑深不可测的一潭死水,“尤其拜答儿殿下,似乎……似乎对末将颇有成见,而且,也……也太……”
“散会后,劳烦将军去一趟本王中军帐……”谨慎使然,贵由打起马虎眼,“喝,喝茶,一会陪本王喝真酒。将军请慢饮,本王陪几位王弟去聊聊。”
貌合神离,交谈没几,貌似和谐的阵营迅速分化为三大帮派。察合台系独来独往,窝阔台系惟我独尊,只管低声闲谈,对谁也不感兴趣。术赤系和托雷系倒相谈甚欢,两位王子时而大笑,时而窃语,模样分外亲热。
被晾在一旁,堂堂的西征军副帅自斟自饮,脸色写满落寞。移步落座,小将举杯相邀,“大人,我们干一杯!”
又一个帮派瞬间形成,当然成不了气候,命运由不得自己,唯有移情杯内之物,借茶同销万古愁。夜色渐浓,叽叽呱呱的秋虫大发感慨,可惜无人理会。月影曌空,愁思远遁,凛凛杀气席卷河东河西,岭南岭北。
夜无眠,翻来覆去琢磨太子的晦涩话语,还有冷眼相看自己的拜答儿殿下,周文龙辗转反侧。其实无须挑拨,诸王子一样会相互防备,政令虽统一,但兵出多门,防范在所难免。至于王兄和蒙哥殿下能走到一块,无非同病相怜,也不足为奇。按常理推断,即便自己率探马先军成功逃离,众多妻小一时也难以脱身,尤其小黑妻及一对儿女。
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索性穿衣出帐,任流淌的月光荡涤烦思愁绪,闭上眼,周文龙大口大口呼吸夜风,让自己尽快恢复平静。连绵大营被鼾声笼罩,巡逻兵将密如鲫,一个个瞪大眼睛。悄步靠近,不花刺微微鞠躬,“驸马爷,驸马爷,夜已深,请回帐安寝。”
“嘿嘿,心情澎湃无法入眠……”睁眼打个哈欠,小将指指不远处的军帐,“睡了没?年岁大了,身边也无人照顾,你们三兄弟可要多操心。”
“谢驸马爷提醒,恩师跟您一样,到现在也没睡下……”环视一圈,羡慕的目光越过大营,投向被沉沉夜幕笼罩的西域,不花刺咂咂嘴,“什么时候我们也这样威风一把?奶奶滴,精锐齐出,着实让人眼馋。”
“等你的长子也能统兵,看看到时候谁会羡慕我们?”笑声难掩惆怅,周文龙摆摆手,“忙你的,顺便提醒贵师,别想太多。人算不如天算,岂不闻上天不负苦心人,三千越甲可吞吴?”
盘桓几日,点齐兵将,速不台率三万大军离开驻扎地。照例充当先锋,照例先行一步,周文龙带上精神抖擞的探马先军,沿也的里河东岸秘密急行军。早派人知会钦察分支降部,命其出兵协同作战且派出向导,如敢违令,当即灭之。言听计从,乖乖从命的忽鲁速蛮亲自守候,望穿秋水之际,终于盼来一袭白衣白袍的涅面大将。
殷勤招待,奉上给养和向导,并信誓旦旦出兵相助。警告一番,告知大军将至,让胆小鬼赶紧征调兵马。吃饱喝足,一行人马连夜上路,在向导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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