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虑。眼下风雨欲来,探马先军可以为我方充当急先锋,至于驸马爷,连二皇子殿下也颇为忌惮,毕竟,他背后站着三皇子殿下……”偷窥主子神色,老军师苦劝,“至少眼下,驸马爷大有利用价值,让他担任我方和大汗之间的信使,利远远大于弊。大汗年事已高,倘若出现闪失,三皇子殿下必然执掌大权,驸马爷的地位只升不降……”
冷静分析,继续解劝,“大汗得知殿下病逝,必然心生愧疚,对王子或许恩宠有加。微臣大胆断言,西征绝不会停下,即便三皇子殿下接掌大权,也会一如既往。待收拾完西夏和金国,继续麻痹南蛮,我蒙古大军必抽身西征。先踏平斡罗斯全境,后进军更遥远的西域,而我方,则瞅准时机,到时一举建立汗国。”
“嗯,本王也非常期望这一天早日到来……”怒气稍减,拔都王子依然气愤难平,“南蛮小儿实在嚣张,不出这口憋屈气,本王会被气病的。”
“但凡用人,必取其优点,至于缺点,能容忍最好先容忍,找机会敲打即可。驸马爷棱角分明,敢爱敢恨,作战勇敢,荣辱不惊,不愧为铁血悍将一名。若合理利用,其人,其探马先军,必为王子殿下建立汗国发挥大作用。古时挟天子而令诸侯,而今王子完全可挟小主号令三军,驸马爷莫敢不从……”为大局作想,老军师苦苦劝谏,“对惨死的阿不花公主,驸马爷必愧疚终身。利用小主胁迫,再祭出阿不思小公主,微臣相信,纵然驸马爷有天大本领,也逃不出您精心编织的大网。”
“还是军师了解本王,嗯,此计可行,杀人不见血,南蛮小儿唯有乖乖投降……”吐出一大口憋屈已久的愤懑气,年轻王子放声大笑,“父汗未完成的宏伟基业,本王代父汗完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看到时候谁笑到最后。察合台,本王奈何不得你,但奈何得了你的孽种。中亚,哼哼,本王要凭本领抢过来,哈哈——”
“王子……王子殿下,这等话语最好闷在心底,万一传到二皇子殿下耳中,对我方可极为不利……”无奈劝阻,老军师胆战心惊,“人心隔肚皮,谨慎为上,请三思。”
“谁敢,一经查出,本王灭其九族……”皇族自有皇族的傲气,收敛少许,年轻王子依然不改初衷,“传闻有何用,不真刀真枪血拼,谁又能奈我何?本王有的是时间,苦练内功,借机发力,不愁大事不成。”
悲伤依旧,但探马先军的安危关乎到宏图伟业,忍辱负重也只为有朝一日破壁成龙,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毁于一旦。暗暗收泪,最后回望一眼消失在漫天风尘中的爱妻葬地,周文龙正色警示,“以后别擅自做主,此番出兵,势必引发王子猜忌。日后的打压力度会更大,监控也会更缜密,千万谨言慎行,别被人揪住小辫子,那会给所有兄弟带来灭顶之灾。”
“末将记下了……”一脸惭愧,敢死队长自我检讨,“未经仙师许可,也拒不同意耶律迪烈派人打探的建议,末将实在鲁莽,请将军责罚。”
“唉,你呀,总改不了这毛毛躁躁的脾气……”无可奈何,小将擦一把虚汗,“算了,情有可原,心系本将生死,出兵并无不妥。与王子周旋还须长期进行,谅他也不敢明目张胆暗算本将,真若那样,对他毫无益处。仅为出气,自乱阵脚,这等小儿之举估计王子也做不出。”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驸马爷能如此平静对我们,已非常不易,毕竟刚经历……”打住话语,窥探左右,儒者暗暗摆手,“至今也没查出卧底,都悠着点,让驸马爷一个人静一静。”
送驸马爷回驻地,众将辞别而去。无心进食,一夜也不曾合眼,中军帐内,貌合神离的两人彻夜协商,命令相继传下。派得力亲信在怯薛军的护送下先一步赶回蒙古报噩耗,三皇子麾下亲卫军同时离开,负责一路知会沿途守军,准备冰囊,并接送灵柩出境。
一大早,护送大军列阵以待,憔悴不堪的小将跪在灵柩前默默垂泪。所有王子王后公主一律跪下,手抚金碧辉煌的灵柩,拔都王子嚎啕大哭,“呜呜……父汗,儿臣无能,不能为您报这血海深仇,请恕儿臣不孝。呜呜呜……但父汗要相信儿臣,您亲手创立的基业绝不会毁于一旦,儿臣会发扬光大,早日建立汗国,请父汗的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拔都,保佑我大军,呜呜呜呜……”
哭得稀里哗啦,人群在老军师的指引下集体叩头跪别,驻地四处哭成一片。叮嘱王兄几句,亲手扶起眼泪滂沱的妹夫,年轻王子再三提醒,“此行不同以往,路上不会再出现变故,但同样耽搁不得。路途遥远,天气转暖,但必须确保父汗真身……”默默抹泪,缓缓抬手,人闭上眼睛。
“送殿下上路——”苍凉的声音飘出老远老远,随着灵柩离地,哭声愈发急促,闷响不断,晕厥的王后不止一位。早料到会出现此等状况,令全体御医带上药物和必要工具在人群外候命,周文龙大吼,“快,传御医——”
一直等黢黑母后悠悠醒转,亲吻哇哇大哭的小儿,小将跪拜辞别,“请母后节哀顺变,帮儿臣照顾好小主……”看一眼泪眼相望的小公主,再次叩头,“文龙永世不忘公主恩德,为保父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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