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好就好,若惹出情债,打翻你龙儿的醋坛,挨揍时本将可袖手旁观……”指指挤入人群的马素仆,小将乐不可支,“仙师,该您出马了,再耽搁下去,这帮人只怕无法顺利逃生?”
充当翻译,苦笑的儒者恪尽职守。快言快语指出逃生捷径,对众勇身份只字不提,一再盘问头也不敢抬的高个健壮少女,“这位大人看上你,想救你出苦海,快做决定,要不然怕来不及了?我们不难为女人,顺着这条捷径,可达山脚。一路自行寻觅食物,找处山洞好好躲藏,千万别露面。记住了,十天半月都不要出来,别被人察觉。”
“我……我……愿意……”沉默半晌,吞吞吐吐的少女无奈应允,暗暗擦去泪花,“请大人允许我跟阿妈辞别,此一去,也不知……不知此生还能否见到阿妈?”
“唉,去吧……”摇摇头,儒者幽幽叹气,默默看着哭成一团的母女和惶恐无助的人群,眉头皱得能拧出水。
脱下女儿装,换上马素仆早准备好的羊皮袄,高个少女翻上马背。目送一步三回头的人群离去,频频挥手,强忍夺眶欲出的泪花,高声呼喊,“阿妈,快走,快走呀,走——”
一直盯着人群消失,怅然若失的小将才转过马,低声交代,“仙师,劳烦您叮嘱此女,让她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决不许出声。马素仆,女人交给你了,无论以后多么危险,你必须确保其绝对安全。先问清楚她会不会使用兵器,不会的话赶紧教,如今看来,以后的战事只会越来越激烈,先教她保命之招。”
“末将明白……”喜不自禁,黝黑猎户冲局促不安的少女轻轻招手,“别怕,你已经安全,告诉我,会使用兵器吗?”相互听不懂,两人打起哑谜,用手势和动作交流,模样显得越来越亲密。
冲还在充当翻译的儒者挤挤眼,小将大笑,“仙师,不用费神了,让他们好好培养感情。唯有生死与共,方能明白什么叫夫妻之爱,嘿嘿,这做媒也太轻松了吧?不如这样,我替您也物色一位贤淑师娘,省得您一个人行单影寂?”
勉强一笑,儒者微微摇头,“谢谢驸马爷,小民曾发过誓,此生绝不再娶,也不会多看任何女子一眼……”低下头,默默拭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小民心中,哪怕天仙也比不上……”言辞哽咽,神情悲苦,“也比不上我的月娘,谁也比不上……”
又惹出伤心往事,暗暗自责,小将赶忙转移话题,“仙师,依您看来,我蒙古大军会对钦察部痛下杀手吗?一脉同宗,且相隔如此遥远,又何必赶尽杀绝?”
“大汗志在千里,既然下令让大军转北,分明看上这肥沃的钦察大草原……”卖个关子,恢复神智的儒者皱紧眉头,“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大军对沿途敌军之所以区别对待,全因欺软弃硬。但草原适宜骑兵展开,据小民判断,蒙古人绝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阿兰人已被全歼,下一个作战目标非钦察部莫属。”
果不其然,随着阿兰人被一一斩杀殆尽,侦探兵先行,获知钦察部毫无防备,两大悍将再次联手。查出对手主力方位,哲别率部先出发,以交接俘虏的理由名正言顺抵近钦察王所在的大营。后续大军在速不台的指挥下,以疾风迅雷之势包围敌方主力,两军几乎同时发难。
终于望穿秋水,可等来的却是蒙古人的屠刀和利箭,仓促应战,悔青肠子的钦察王终究无力回天。力战而亡,抛下一大帮羔羊般的臣民,一个人赶赴地府找阎王爷诉苦。不曾防备,当然也抵挡不住战法娴熟的蒙古骑兵,钦察部主力在迅猛的打击下兵败如山倒。
主力被全歼,负隅顽抗的游兵散勇自然在主动找死,很快被相继歼灭。后续场景如出一辙,扫荡战场,干掉俘获的全体钦察部成年男子,挑选出如花少女和部分幼儿充当奴仆留守草原,蒙古大军又一次获得辉煌胜利。
冒死逃脱,钦察王之兄忽滩一路狂奔,孤身逃入南罗斯加里兹公国境内。求见其女婿密赤思老大公,恳求出兵报血海深仇。言切切,语戚戚,乃至最后,血泪纷下,听者无不动容。
连续干掉阿兰族和钦察部,损失兵马仅仅千余人,意犹未尽的蒙古大军一鼓作气继续进军西方。以扩张新领土和掠劫各大商港之资财为主要作战目的,于是乎,里海北岸之阿斯脱刺罕市被攻陷,掠略大量资财后,兵分两路奔西而去。
哲别率部进击顿河方向,饱掠后转马杀向北方。速不台统兵剑指克里米亚半岛,烧杀抢掠一番,提前转向北方。两路大军溯流而下,以第聂伯河下游城市及西岸诸公国为主攻目标,两军相互呼应,对沿途敌军形成钳攻之势。
风冷,但被残酷屠杀冰冻的心更冷,深陷两难境地,率军侦探敌情的小将被迫踏上未知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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