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垛的如林箭头,人猛然醒悟,垂下腰刀,“别放箭……”一把掏出好几枚金符,拼命摇晃,“瞧,殿下钦赐的金符,别误会……”
城楼上,一名蒙古裨将低声提醒,“大战刚过,我负伤将士均已返城,此人来历不明且浑身血迹斑斑,可疑之极。语言怪异,行迹诡秘,肯定试图混入我边城,不如直接射杀,以振军威?”
“放箭——”悍然下令,蒙古将领狂笑,“无知小儿一个,企图蒙混过关,也太小瞧本将,射死他!”
察觉气氛异常,早有警觉的周文龙转马飞奔,一边跑一边咆哮,“瞎了尔等狗眼,居然不允许本将入境,都给我等着,此仇一定回报……”
身后箭如雨下,但幸亏抢先一步脱离险境,没造成任何影响。奔出五百步以外,勒马转向,腰刀入鞘,取弓搭箭,人霹雳般怒吼,“堂堂的征西将军周文龙在此,谁敢妄为?对你们的驸马爷也毫不手软,简直一群蛮夷之众,赶快去禀告殿下,还有速不台千户长——”
不惧怕大军,语气还非常嚣张,报出的姓名也听着耳熟。疑疑惑惑走近城垛,蒙古将领瞪视一会,也没理睬极力怂恿的裨将,努努嘴,“赶紧去找通事官,快,妈的,一个比一个嚣张,这几日到底咋了?尽出现些身份神秘的人……”
城楼上再无动静,年轻小将渐渐放松紧张的心情。奔忙一夜也累得不轻,打个哈欠,眯眼张望少许,扭头默默凝视冉冉升起的朝阳。变故来得太突然,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勇士团莫名遭遇暗杀,报信的将领居然带自己出城,悍然偷袭,另设下伏兵相助。一丘之貉?各为其主只是凑巧?看狠毒招数,摆明奔命而来,可自己从未来过此地,怎么可能得罪人且势同水火?
想破脑袋也不得而知,叹口气,年轻小将怔怔发呆。一路行来,亲手诛杀的人数不甚数,到底得罪何方神圣?帖木儿?不至于如此吧?二皇子?难道密斩信使之事泄露?抑或长皇子借刀杀人,为枉死的密使报仇雪恨?看其亲热模样,也不大像呀?暗暗摇头,人愁眉不展。
明斗倒不怕,但眼下压根不清楚对手藏在哪,如何应对?一次侥幸不等于永远都能逃脱暗袭,一群金国兵将已把人闹得心神不宁,再加上神出鬼没的不明对手?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气愤,听出喊叫,年轻小将头也不回,“连你们的驸马爷也敢射杀,的确威风八面,太厉害了。请代本将禀明殿下,允许我勇士团出城,咱惹不起躲得起。另转告速不台千户长,文龙恕不相陪,如有机会,再好好请教!”
城楼一片静寂,静听翻译,众兵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惨了,悍然射杀驸马爷,谋逆罪名谁背得起?一屁股坐下,蒙古将领面如死灰,狠狠一巴掌抽上凑近的裨将,“都他妈瞎了眼,尤其你,瞎起哄,到底想干什么?让我等陪你殉葬?驸马爷跟你有仇?妈的……”
“嗐,大人,眼下也别埋怨了,赶紧先出城赔罪,恳求驸马爷饶恕……”拱手提示,通事官冲傻立一旁的亲兵努努嘴,“快回府禀告殿下,驸马爷无缘无故出现在西门外,周身还血迹斑斑。哦,昨晚值上半夜的将领是谁?此事大有蹊跷,必须彻查。”
揉揉发木的下巴,裨将没敢辩解,低眉顺眼退入人群。忧郁的目光中闪现一丝杀气,转眼消失无踪。一跃而起,醒悟的值守将领率先冲下城楼,几名亲兵紧随奔出。没放箭者自然暗喜,沉默少许的肇事者相继下楼,出城门,老远跪下,“驸马爷,我等有眼无珠,请看在殿下的份上,饶我们一条小命……”
“该不会冒充吧?”人群中飘出一声诘问,马上被喝止,“谁会冒充,谁又敢冒充,不存心找死?快叩头……”
耐不住众人的苦苦哀求,心有不忍的周文龙问明详情,指指鬼头鬼脑窥探的裨将,“你,起来回话,说吧,你的主人到底是谁?还有,那名带本将出城的将领又是谁?”冷冷发笑,“男子汉敢作敢当,尽可大大方方承认,即便殿下,也会有所顾忌。毕竟,你们主子的身份也不低……”
矢口否认,发慌的裨将极力狡辩,垂下脑袋,用胆怯的目光暗暗窥探反应。听驸马爷口气,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一时后悔,一时害怕,脑袋缩下,低头琢磨应对之策。
未几,一脸惊讶的术赤飞马奔至,“周将军,究竟发生何事?怎变成这般模样?啊,到底何人所为?本汗昨晚一直在追查真凶,一时疏忽,竟然……竟然……”
一五一十禀明原委,仔细观察神色,也看不出任何异常,年轻小将低声恳求,“殿下,末将也不知得罪何人,但可以肯定一点,对方绝对奉命行事。只因末将从未来过此地,也没多少人认识,更不曾招惹各位兄弟。惊扰殿下实在不该,讨教一夜,文龙已心满意足,请允许勇士团出城。哦,敢问殿下,遇刺的将领伤势如何?”
“生命垂危,御医正紧张救治,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本汗如何面对母后的询问?”痛心疾首,术赤怒发冲冠,“来人,护送驸马爷回府,严密保护,再出事,全体处斩。你……”指指通事官,“马上传令,全城戒严,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出入。派人寻找尸骸,另通知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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