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驸马爷威武,蒙古大军无敌,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如鹦鹉学舌,一帮勇士齐声呐喊,滚雷般的声音飘过天际,惊退几许乌云。率先醒神,侍立主将右侧的高壮通事用蒙古语大吼,城楼顿时响彻助威声。景仰、敬畏、由衷叹服,全体蒙古兵将不再怀疑。传闻果真不假,驸马爷的箭术的确神乎其神,哲别千户长用徒手抓住的敌军无头箭反击,一箭穿透敌方主将心窝,两者颇有异曲同工之效。战场上,若面对如此悍将,除去逃命,别无他法。
面无血色,身着红紫战袍的两名驻军主将先后逃离险境,魂几乎吓飞。七手八脚拔出深入马腹的箭头,拖拽鬼哭狼嚎的裨将,逃回后军阵营的亲兵团同样魂飞魄散。吓人,也太惊人,指哪射哪,居然不差分毫,若瞄准面门和咽喉,焉有命在?距离那么远,依然箭无虚发,白衣小将的确不曾恫吓。
潮水般后撤,兵马自相踩踏,惨嚎络绎不绝,被吓怕的驻军兵团一退再退。五百步也不能确保完全安全,一千步也不行,恐慌的人马一口气逃出五里开外,方惶惶回望。城楼方向火光冲天,但并无追兵杀出,惊魂匍定,清点人数,红衣主将不由得悲从心来。
三千骑兵主动出击,混战一场只剩两千人不到,如今又折损五百多,如何有脸见城中父老?再拼下去,全军覆没极有可能,失去本钱,又凭什么跟蒙古人谈条件?语气悲凉,人掩面叹气,“嗐,不如投降吧?这支蒙古骑兵不会单独出击,附近必有其援军,万一被言中,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抛妻弃子倒也罢了,丢下百姓,如何忍心?”
环视惊惶不安的人马,早先的勇气化为汗水涌出,缓过气的紫衣主将幽幽长叹,“唉,不投降又能如何?既攻不进去,也抵挡不了,给养只够三日之需,到时无须蒙古人杀出,只怕将士们会主动投降,还不如跟他们谈谈条件,或许能保住一丝尊严?”
“也罢,那名白衣小将若想取你我性命,何须多此一举?走,投降归投降,即便你我惨遭不测,也要替将士们挣得喘息的时间,蒙古人不会久留此地,先问清其目的再说,哦……”灵光一闪,红衣主将咧嘴大笑,“蒙古人肯定为掌控丝路贸易权而来,让给他们也无妨嘛,多多少少会留下一部分,也足够百姓们生活了……”
“或许兼而有之?”同时拍额头, 紫衣男猛然记起,“屈出律来过此地没有?其途经‘阿克托八栅’时,曾向我乞求粮草,在昔日君臣一场,我没有让其入城,直接派人送出粮草,也算仁至义尽。难道,蒙古人为此而来?”
“糊涂,大人可真糊涂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讲君臣之礼?”捶胸跌足,红衣将领面红耳赤,“若换做我,一定将其擒获,当着众百姓之面凌迟此逆贼。大人不妨想想,好好想一想,他如何对待我们,又如何对待百姓?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强逼我改变宗教信仰,为此不惜虐杀军民。横征暴敛,无恶不作,这种恶贯满盈的异教徒哪配做君王?先取信于皇后,伺机出伏兵,迫国王让位,阴险小人一个……”
“嗐,迂腐真害死人……”叹口长气,后悔不迭的紫衣将领大步奔出阵营,“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此逆贼肯定逃入附近山谷,我们动员山中猎户,应该能生擒之。若献给蒙古人,也算大功一件,你我及诸兵将也能藉此保全性命。”
喝止紧随不舍的亲兵团,两人催马跃出阵营,一路狂奔,直抵城下。也不瞄向自己的如林箭头,同时飞身下马,一头跪下,动作一模一样,口气也雷同,“我们有罪,甘愿赴死,请驸马爷听我一言后再决定我等生死。无论如何,兵将只是执行命令,他们没有大错。投降可以,希望驸马爷能信守诺言,并保全将士编制。另外,一个惊天秘密要禀告驸马爷,若答应提出的条件,我们才……才说出,否则宁愿把它带入坟墓……”
听完翻译,年轻小将放声大笑,“嗯,胆量不错,敢以死胁迫本将,你们也算有种……”歪头琢磨一会,冲儒者眨眼以示询问。
点头不迭,儒者恨不得亲自出马,一旁的耶律迪烈同样急不可耐,挤眉弄眼暗示打铁趁热。
存心挫降兵锐气,人沉默半晌才出声,“行,本将答应你们的全部条件,实话告诉尔等,我援军不日即会抵达,若等到那一天,你们也失去谈判的筹码……”
仿佛心有灵犀,驻军后方一阵大乱,黑暗中响起隆隆蹄声。一支骑兵团趁夜疾行,不声不响中,已离惊慌失措的后军不到五里地。暗黑笼罩草原,楼下守军骚动不安,年轻小将也察觉不对劲,“百户长听令,赶紧率五百铁骑掩护降兵入城,务必阻遏住敌兵步伐,又是哪支兵团主动赴死……”叹服于前赴后继的当地驻兵,人摇头苦笑,“边境线果真不一般,本将倒小瞧了这些人。”
“驸马爷,此举貌似不妥,若降兵反叛,我们又该怎样应对?”出言阻止,儒者拱手施礼,“能镇守边陲重地,战斗力不会弱,只因一时没适应我们的战法,才狼狈大败。如若再次近战,伤亡在所难免,请驸马爷万万不可大意。”
“仙师尽可放心,我周文龙坦荡对人,也没做过食言之举,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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