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者,大军所至,一律赶尽杀绝——”
“是驸马爷,快,下马请降——”原本处于墙头草状态,数不胜数的奇兵突然杀出,心有余悸的病将自然顺水推舟,翻身下马,弃兵刃,双手举过头顶,“驸马爷太过于威武,恕末将有眼不识泰山,请入庄休憩。所有辎重粮草和兵器早清点完毕,只等大军一到,即可查收。”
呼啦啦跪于一地,一群老弱病残叩头不止,“请驸马爷恕罪,我等恭候大驾多时!”
呼啸而至,大队骑兵也不瑟瑟发抖的降兵,在耶律迪烈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直入庄园。补充给养,安顿随行民夫,挑选降兵,张贴安民告示,鼓励壮士投军,儒者忙得晕头转向。向喀什噶尔方向派出侦探小分队,巡查焕然一新的兵营,年轻小将暗暗偷乐。效率可真快,瞒天过海的本领倒值得借鉴,斜睨诚惶诚恐的病将,“难道乃蛮小儿没派人彻查?堂堂的凤军司岂可漠然视之?”
“按您的吩咐,末将火速搭建兵营,用一问三不知敷衍来使……”不敢与威严小将对视,病将低眉顺眼禀告,“兵将一个不少,全部骨骸早秘密深埋大漠,至于失火乃天灾,任谁也不出端倪。”
“身体恢复得如何?能随本将出击吗?如若无恙,喀什噶尔由你率兵镇守,只等由北方杀出的我蒙古大军赶至,移交城防,你再率兵招降其余辽军……”微微一笑,年轻小将悄声提示,“功劳全归于你一人,哲别千户长一定会另眼相,必委以重任,机会难得……”
挺挺胸膛,病将精神大振,拱手施礼,“承蒙驸马爷得起,末将自当肝脑涂地效力,其实,人并无大碍,伤风咳嗽的小病而已,一直装病只为逃避……”
“哦,走一步三步,想投明主,但又分不清变幻莫测的时局……”摇头晃脑,年轻驸马爷放声大笑,“哈哈,狡猾呀——”
花花心思被一语道破,讪讪跟上,病将脸红耳赤。
安心休憩一夜,天色放亮时分,大队兵马列阵奔出兵营。一路狂进,连续闯关,半月之后,人马抵临喀什噶尔东郊。早先云集的重兵已无影无踪,昔日连绵不绝的军帐仿佛一夜间被热浪蒸发,让人顿生惆怅之感。厉马秣兵,只为以硬对硬,没曾想对手居然溜之乎也。驻马高坡,俯瞰影影绰绰的城池,啼笑皆非的众将士大呼小叫,“冲呀,兄弟们,擒获屈出律,饮马噶尔河——”
跃下高坡,士气大振的骑兵团直扑烟云笼罩的皇城,摇身一变的病将冲在最前面,一路招降的兵众蜂拥跟上。勇士团和侍卫团紧紧围住年轻主将充当督战队,蒙古骑兵分为两路,沿左右两翼快速包抄。默然奔行,抬眼四望,触目所及,连个人毛都没见到,周文龙暗自摇头。抓名俘虏都变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真让人哭笑不得,小儿肯定早溜之乎也,否则云集的重兵绝不会擅自撤离。
奔西?窜北?逃南?但绝不会往东,也不清楚具体地形,抓耳挠腮的小将被迫求助愁眉顿展的儒者,“仙师,据您判断,屈出律小儿会逃往哪个方向?”
“奔西不大可能,只因花刺子模人虎视眈眈,窜北同样不会,我大军正等着他自投罗……”咂咂嘴,儒者冷静分析,“最大的可能为逃往西南边境方向,那里山高林密,不宜大队骑兵通行,弄不好乃蛮小儿会一头窜入帕米尔群山?”
“兵贵神速,我们先杀奔万兽苑,只怕宫殿早化为废墟……”枪指西南,周文龙狂笑,“让那名病将去摆平皇城驻兵,哦,总管大人在哪?”冲老者连连招手,“请检查必要工具,待侍卫团封锁万兽苑后,以最快速度勘察整个苑地,可疑之处留下暗记即可,不得与蒙古人发生正面冲突……”
灵光一闪,咧嘴悄笑,“李勇,你到时执行一项重大任务,率部分勇士封锁北院大王府邸。抢在蒙古大军抵达前找出大王的两个女儿,乔装改扮后置于侍卫团严密保护之下,不得烧杀奸淫掳掠,对百姓秋毫无犯,无论谁敢违抗军令,一律严惩!”
“遵令!”终于盼到扬眉吐气的一天,众将士在耶律迪烈的引导下齐声呐喊,“驸马爷威武,勇士团无敌,蒙古骑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兵锋所指,无坚不摧,大军所至,所向披靡,啊——”
夏未秋初,丝丝凉风吹不散依然炽烈的正午阳光,东郊平原,混合兵团呈九宫阵高速奔行,宛如散布于浩瀚苍穹的点点繁星。阵型严谨,士气如虹,兵马虽不多,但杀气毕露。近战兵器一律挂上马背,弓在手,箭上弦,速度惊人。
突前的年轻小将威风八面,斜提镔铁长枪,抿嘴嘴唇,稍稍消退的凸包依旧吓人。獠牙面具下露出一双慑人魂魄的星目,闻者断魂,见者丧胆。两位金国千户长不离左右,一个持枪,一个舞钩,闪烁寒光的锋刃令人胆寒。儒者和三名弟子紧随不离,勇士团和侍卫团全体将领呈扇形队列火速追赶,左右两队蒙古骑兵更显嚣张,个个张牙舞爪,人人须发贲张,活似煞星下凡。
左拐绕开南门,严格遵照命令,彪悍的蒙古骑兵沿出城主道直扑凤军司营地。照例跟在后面,在三岔口右转,年轻小将率领全体勇士杀奔万兽苑。沿途不见人烟,触目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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