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仅凭两万骑兵,彻底颠覆一个国家,大汗的确雄才大略。当然,蒙古人一向如此,其凶悍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其实……”张张嘴,主将咽下脱口而出的埋怨。驸马爷本为蒙古征西将军,当着其面抱怨,难免影响士气。但蒙古人确实狡猾,让他人冲锋陷阵,却保存自己的实力,未免让人心寒?两万高昌勇士出征,到如今加上降兵也只剩下一半,哲别照样不理不顾。丢下一句拒敌的话,还带走大部分重骑兵,却让驸马爷独自收拾残局,即便浑八升失陷,想必也不会在乎?
暗自皱眉,心情大起大落,主将脸上阴晴不定。出疑惑,男子淡笑,“大家也别介怀,就这么一点兵力,却要迎战众多敌兵,哲别千户长也没办法。万事须靠自己,威风和名声不会从天而降,全凭我们努力。若能成功击垮这支乃蛮骑兵,我高昌勇士的赫赫威名必定传遍西辽!”
“驸马爷此言有理,咱不求蒙古骑兵,照样大胜……”随声附和,李勇转脸一笑,“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广,在勇。驸马爷一人即可抵过万马千军,有其指挥,我高昌勇士无往不胜!”
留下的暗哨相继融入大军,众兵将加快速度,黑夜中,疾进的兵马如滚滚洪流。夜半时分,大队人马抵临前哨所在的树林,一名裨将迎出,低声汇报,“驸马爷,南岸方向响起呐喊,敌兵似乎已强行渡河!”
“李勇,去点火……”冲高昌主将拱拱手,年轻主帅果断下令,“趁敌营混乱,请即刻执行穿插命令,快!”
点齐兵将,高昌主将率先跃出,裹足衔枚的勇士群紧随跃出树林,纷纷消失在夜幕下。众将领围住主帅,一个个屏气静声,沉默的勇士团按照命令散开,以微不足道的速度进抵前沿阵地。黑暗中,蜿蜒的丘陵四处涌出人影,纷纷靠近南岸。
一路留下少量人充当疑兵,一路前行,男子从容不迫,“所有兵将记住暗号,一会我们大举杀入敌阵,请拿出舍我其谁的冲天霸气,敢于近战,敢于穿插,敢于消灭任何敌人……”龇牙一乐,一口整齐的牙齿泛出森森白光,“乃蛮人即便能渡河,人数也不会太多,一旦察觉其后路被截,他们必定回撤。到时给我狠狠追击,一鼓作气将其赶回沙漠!”
皱皱眉头,“怎么船还没飘下?难道害怕?”
河面上,一长溜的渔船顺水而下,最前面的船只中,壮汉藏身柴火垛,瞪大眼睛窥探河流前方和两岸动静。河段九曲十八弯,水流时急时缓,渔夫凭借记忆,在险滩和激流中左右绕行。悄无声息漂流,转过一道大弯,前方火光冲天,呐喊惊人。高举火把的渡河敌兵纷纷踏上浮桥,用盾牌开路,顶着飞临的箭雨咬牙冲锋。
敌兵同时从八座浮桥涌出,值守北岸的重骑兵左支右绌。人数偏少,虽不惧利矢,但也阻止不了强行突进的敌兵,在远处观战的耶律迪烈心急如焚。一帮降兵紧张不安,一个个藏入树林内和石头后,边观望边吆喝,声音软弱无力。赶到的工匠和一千余名降兵迅速散开,拼命呐喊。到处冒出人影,遍地响起诈唬,南北两岸乱成一锅稀粥。
南岸最高丘陵处,火光迅速冒出,很快变为熊熊燃烧的火团,在风儿的鼓舞下急剧扩散。“点火!”扭头下令,耶律迪烈亲自将火把扔入高高的柴火垛。地势最高,火光瞬间照亮四周,哆哆嗦嗦的好几十名降兵添柴的添柴,烤火的烤火,一个个面露惊色。
沙漠边缘,一百名勇士在敢死队长的带领下混入留守的敌兵阵营,用乃蛮语大声呼喊,“瞧,有敌兵,快,全体兵将迎战!”贼喊捉贼,认准方向,直扑堆积粮草和水源的所在地。砍翻守兵,点火焚烧,戳穿水囊,动作有条不紊。污泥糊脸的徒单克宁只管抡开虎天钩,将所遇到的敌兵一律斩下马。
到处乱为一团,留守的乃蛮骑兵一窝蜂涌出帐篷,着狼奔豕突的人影,傻乎乎发愣。身影甚至腔调一模一样,一时也分不清,大呼小叫,不断呵斥,“用暗号,用暗号,敌兵可能冒充我方将士……”
第一艘小船眨眼抵临浮桥,随着一声令下,箭雨铺天盖地向船只倾泻。点火,下水,抓住垂下河底的绳索,一群水鬼利用船只抵挡箭雨。短短的时间,七艘剧烈燃烧的小船先后撞上浮桥,人喊马嘶,冲锋的乃蛮骑兵一阵大乱。火势太猛烈,压根招架不住,前冲的前冲,后撤的后撤,落水的落水,桥面顿时沸腾。
拼死冲上北岸,却迎头遭遇重骑兵,一小队乃蛮骑兵纷纷掉头。力量悬殊,抵挡不住瓢泼般飞临的流矢,退回浮桥附近的河岸,拼死反击,以待援兵。桥基均为木材,第一座浮桥在炙烤下迅速燃烧,缺口很快扩大。火龙般的船只越过豁口,继续往下漂流。河面变成露天游泳池,落水的敌兵苦苦挣扎,嘈杂的呐喊和惨叫充斥夜空。
一手握绳,一手执剑,将所碰上的每一个身影毫不留情砍翻,熟稔水性的浪里白条们提高戒备。绳索中编入铁条,根本不惧大火,高温也传不到水下,一帮百姓时浮时沉,如鬼魅一般。渔夫早提前逃离,顺船而下的只有彪悍的勇士,肆意戳杀失去兵器的敌兵,人群眉开眼笑。
第二座,第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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