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末将明白!”完全恢复信心,努伊儿灿然一笑,“敌兵蠢不可言,也不想想,一名主将,怎会远离部属而独自侦探?”
既听不清,也没空回话,男子埋头辨认地形。也不回头,认真倾听身后的蹄声,偶尔转脸微笑。一名熟悉道路的侍卫奋力追上,气喘吁吁提醒,“驸……驸马爷……奔行的方向偏离主道……应该……应该继续往右……”
“前面带路!”也不废话,偷空回头瞧瞧,咧嘴一笑,“这群羊真乖,来确实被激怒,下场只有挨宰的份。以后给我记住,无论敌人如何挑衅,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能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驸马爷英明!”靠拢的侍卫群齐声暴喝,外围的金国兵将纷纷询问,“咋了?又有人出事了吗?”
“快跑!”断后的仆散忠勇出声警告,“敌兵又在放箭,小心!”
始终追不上面具男,暴怒的乃蛮副将气急败坏,连连呵斥力不从心的兵将,“给我追,妈的,一个个没精打采,想干什么?此人绝不是我乃蛮主将,瞧瞧他们的怂样,只怕早吓得屁滚尿流……”左右窥探一番,“瞧见没有?堂堂的主将,居然连部属在哪都分不清?一会东,一会西,显然吓破胆,若能生擒此人,本将重重有赏!”
越追越疑惑,乃蛮主将喝令大军止步,“全部停下,这支骑兵很像诱饵,说不定他们在前面早设下埋伏?派出五百精锐勇士继续执行追赶任务,出动三支百人队侦探三个方向的动静,其余人原地固守,给我摆出防御阵势!”
蹄声一下子变小,警觉的周文龙同时下令,“停!”疾奔的人群陡然停步,纷纷转头窥望。冷冷观望一会,仆散忠勇冲入人群,靠近正仔细观察的主帅,“将军,乃蛮兵没有全部追上来,但其先锋依然狂追,如何应对?”
“摆阵,设伏,就地围歼这支送上门的羊群……”观察地势,甚至入林检查,男子沉稳下令,“所有高昌侍卫散入左侧树林,原金国勇士占领那片高地,我一个人迎敌,将他们诱入埋伏圈……”指指右侧影影绰绰的高土坡,拔高嗓音,“给我瞄准点,别输给蒙古人,他们基本上人人都是神箭手,但我们也毫不逊色,上!”
“伊儿,你跟上侍卫群,无论发生何种情况,都不要出林……”反复叮嘱,男子一脸担忧,“听到我的声音后才能出现,否则绝不现身,嗯?别怕?”抚摸惊恐的小脸蛋,极力安慰,“我们会很快结束战斗,别担心……”皱眉飘飞的乱发,冲贴身侍卫招招手,递过长枪,“给我严密守护,不许出林参战,若有差池,斩无赦!”
着窈窕背影隐入树林,左右环顾,确认所有兵将均已各就各位,抽出紫金弓,顺势拔出三支驼骨箭,进入备战状态的男子才跃马迎出。霹雳般的怒斥激荡夜空,“呔,所有乃蛮兵将听着,本将乃货真价实的北院大王亲信,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休怪我翻脸无情!”
毫不理会,如疯子一样的乃蛮副将眨眼进入两百步以内,在奔行中稳稳放箭。多少有些忌惮,随行的兵将冷眼旁观,不动手只助威,“生擒此人,重重有赏,大家冲呀——”
早严阵以待,男子果断出手,三枝箭飞出的同时,祭出铁板桥绝招,顺势猛拽缰绳。战马被迫转向,瞬间掉头,蓄势以待下一步指令。轻叩马镫,手中的紫金弓反向击打马臀,人面带微笑。攻击、闪躲带逃离,连环动作严丝合缝,谅这群蠢货也来不及反应?等其醒悟,人早溜之大吉。
猝然奔出,马儿发出长嘶,翻飞的四蹄带起一团团尘烟,人马眨眼离开原地。树林内,土坡下,一支支闪烁寒光的箭头锁定目标,只等其进入最佳距离。贴身侍卫带人穿过树林,藏身在一处高大的土坡下,暗暗倾听。手中的花枪也不知去向,可怜的努伊儿眼泪汪汪,既担心又害怕,在马背上不住颤抖。
箭至,人倒,马翻,继续猛冲的兵将一时大惊失色。迅疾反应,还击的箭雨追着逃逸的黑影而去,当然毫无建树。不听命令的先锋骑兵不到五十人,随着死神降临,转眼被全歼。紧随而至的五百敌兵迅速投入战斗,激烈的对射分外精彩,当然既不清,也无人关注。
安全无虞,且以静制动,准头也超过对手一大截,埋伏的兵将很快击退乃蛮兵。审时度势,年轻主帅断然下令,“追!”挟余勇,侍卫群奔出树林,金国兵将也冲下土坡,纷纷融入追击行列。
放心不下女人,男子大声呼喊,“努伊儿,快出来!”
听出情郎的声音,忐忑不安的小女人抹去泪水,一头钻入树林。贴身侍卫忙不迭跟上,不住提醒,“小心,别伤着!”抢上前主动带路,腰刀左右挥舞,挡路的树枝纷纷坠地。两人很快迎出,警觉的侍卫四处查,低声嘟囔,“这帮废——”声音突然中断,圆睁的双目瞪得如同牛眼,“有……有人偷袭……”
树林外,惨叫刺耳,战场一片狼藉。血泊中,一名受伤但还保持清醒的敌将使出最后一点力量,挽强弓,勉强瞄准毫无戒备的面具男。松弦,撒手,人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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