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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驸马爷放心,千户长也安心禀告,“据一名熟知曲先镇的将领交代,镇内设有重兵。人数足有五千,其中还包括一千名重装骑兵,全部是番人番将,战斗力特别强悍,连辽廷也颇为重……”喘口气,语气愈发急促,“末将已统计过麾下战损,死4人,重伤4人,轻伤颇众。如此状态迎战番兵,末将实在寝食难安。”
严重态势让男子也陷入深思,皱紧眉头,半晌才开口,“你的任务最艰巨,伤亡在所难免,我想其他部队应该损失很小……”
王鼎和耶律迪烈应声而入,四人围聚在一处大声交流。王鼎一脸惬意,“将军,末将麾下的战损应该最小,军士们只战死6人……”
“末将也差不多,将士战死59人,重伤者不到一百……”耶律迪烈高声报捷,“如此大规模的围歼战,能取得这般辉煌战果,全得力于将军的指挥和精准的情报,高昌人也算真正领略到驸马爷的威风!”
勉强心安,男子苦笑,“一旦失策,我们一死殉国倒也罢了,可苦了高昌人,这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瞅瞅门外踌躇不前的守将,连连招手,“请进,我正好要找你。来,我们总结一下战果,为下一步攻陷曲先讨论一番。有良策尽管献上,我自会酌情考虑。”
军事会议在烛火中召开,一帮饥肠辘辘的大将连夜协商作战策略,最终由主帅拍板。利用高昌兵的身份,由徒单克宁领五百人叫战,引出城内骄狂的番兵,且战且退,将敌兵诱入伏击圈,出动重装骑兵围猎。如果追出的人数少,则争取俘虏番兵,能否故技重施杀入?人数多则全军出击,将其一举歼灭。
战果迅速汇总,一万高昌兵对八千乃蛮兵,战损比令人欣慰。高昌兵死257人,而乃蛮兵战死者高达5000余众,失踪人员无法统计,降兵仅仅500余人。头次指挥大部队作战,却获得如此辉煌战绩,男子不免沾沾自喜,大口吃菜,“各位,此次会战,终于一举打掉乃蛮兵的嚣张气焰。全赖将士齐心,可喜可贺!”
制敌策略都是纸上谈兵,王鼎沉默不语,低头暗暗琢磨。老成的耶律迪烈小声提示,“将军,此番能一举攻下轮台,全凭将军的妙计。但……但末将总有些不安,这些将士均为高昌国的精英,他们打不起消耗战。攻取曲先务必要谨慎,一定确保万无一失。”
徒单克宁一脸不屑,“作战哪会不死人?想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可是对文明人。而今面对一帮蛮夷之众,唯有铁血手腕才能让其屈服……”满脸杀气,“蒙古骑兵的战术想必大家都清楚,一旦遭遇抵抗,屠城无商量,只有这样方能慑服敌人。哦,差点忘记那批降兵,下次攻城,让他们充当急先锋,为我大军趟路!”
战争容不得仁慈,万户长的临终教诲始终在耳畔萦绕,男子很快收敛笑容,“徒单克宁说得有道理,我得好好利用这批降兵。各位有何妙计?如何安全利用而不发生哗变?”
老谋深算,王鼎微微一笑,“很简单,让他们率先冲锋,但不给兵器,我们的人紧跟其后,绝对无忧。”
“不妥,这样也太让降兵寒心,一旦传出,以后怕宁愿战死也不会归降?”男子直接否决,“让一帮手无寸铁的俘虏冲锋,太不人道!”
“将军,您不能仁慈……”语重心长劝诫,王鼎循循诱导,“胜者为王,不管采取何种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都是必须的,难道您忍心让高昌兵去送死吗?”
被哽得哑口无言,男子不再吭声,琢磨一会,“但可以变通一下,让他们去做番兵的思想工作,宣扬我们的宗教政策,争取获得更多人的拥护,或许会有奇效?”
“短期内不会出现效果,番兵应该不吃这一套,他们只相信实力……”耶律迪烈插言,“宗教政策只有配合摧毁性的打击才会奏效,即便民众相信,也奈何不了这些番人。此仗不可避免,而且,要再一次彻底全歼敌兵,或许此役之后,乃蛮人才会信服?”
“行,都有道理,我会连夜想出良策……”拍拍手,男子高声提醒,“诸位连番征战,今晚先好好睡个安稳觉,等恢复精神,与番兵大战一场,让他们也领教一下我高昌骑兵的厉害。”
各回宿营地,松懈的男子困得不行,“我到哪里睡?”低声询问向导,“人太累,得马上躺下。”
悄然一乐,忠诚的侍卫拱拱手,“请驸马爷移驾,去府衙后的宅院安心休憩,末将会彻夜值守……”口气俨然指挥官,“驸马爷尽可安心,末将会安排最精锐的勇士值守宅院,以防隐藏的乃蛮兵偷袭……”挤眉弄眼,“驸马爷,请——”
也没多注意,男子小声吩咐,“别这样,我不怕,让所有人好好休憩,你也不用费神值守……”打个哈欠,瞅瞅低眉顺眼恭候的婢女,“带路——”
将侍女通通赶出房间,胡乱搓洗一番,脱去血迹斑斑的铠甲和所有衣装。将短刀搁于枕旁,摩挲金锁玉坠,慢慢摸上床。有所思,人自然心不在焉,撩开锦被,一头钻入温暖的被窝。左手按上一团颤动的物体,一声低低的娇呼飘出,“啊,奴婢叩见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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