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为前提,那么如果马家没有太盯着他,以荀谌的智慧,若欲带着家人脱身很容易。若马家对他监察很严,那们其若欲脱身便只能寻求他方相助。再者就是心气散尽,辞官归乡!”
“可按姜叙所说,其从未有辞官之举,那么就必然是前两者,而现如今荀谌在凉州,能容纳他的去处不过两地。一则魏国曹操。二则楚国。然荀彧已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作为其亲弟的荀谌去曹操处,岂有得好之理?以曹操之智慧和多疑,很快便能推知荀谌这些年与荀彧暗中联结而为大汉之事,在曹操全面消除汉室影响力的这个节骨眼上,其焉能不成疑虑对象?怎得善终?”
“须知,曹操至今不动荀彧,完全是因为荀攸还在世,且荀攸当初对其称王之举颇为支持。曹操不想荀攸再心中生怨。导致接连失去两大臂膊,因而只是软禁荀彧,令其颐养天年,此时荀谌前去,那岂非自陷其中?”
“因此,荀谌如今仍然不声不响,效力凉州多年,或是因难以脱身,在等待主公征伐凉州的时机,或者便是与当年法正效力益州时相似。他欲带功入楚!”
当郭嘉话音落下,王旭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并不显得意外。
“此言极是!只惜我到现在仍旧想不通,荀谌既然那般忠于大汉,为何又会在此刻选择楚国?”
“主公,他没有选择!”
郭嘉微笑摇头:“当一个人花了几十年追逐的梦想和信念突然破碎,那么他只有两个选择,一则放弃,寥寥渡过余生!二则做出新的选择!荀谌忠于大汉不假,这么多年来付出何止万千,可最终呢?荀彧失败了,没能看透曹操,没能约束住曹操。可荀彧至少已足以名垂青史,万古流芳,而荀谌却必然彻底淹没!”
“从荀谌所作所为便可看出,他并非迂腐而不知变通的固执之人,当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拼尽半生精力,大汉仍旧必亡,那么辅助明君去开创新的盛世又有何不可?楚国如今已据大势,其若欲利用余生成就事业,又有何不可?他没有在凉州辞官,没有隐姓埋名,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郭嘉这番话可是大大增添了王旭的信心,果断道:“好!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么现在该怎么做?”
“依臣看来,荀谌若真有心投楚,必不会信任他人,唯信属下!”
“这样看来,那你还真就必须前往街亭走上一遭了!”
“不需太久,只需三日,属下必能给主公一个准确的回复!”
“好!那其它的事便暂且缓缓,待此事了结再定!”
“诺!”郭嘉应命,拱手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动身!”
“让典韦随你同去,务必小心谨慎!”
“主公安心,属下不会草率!”
郭嘉辞别王旭,随之起身,仅典韦秘密带着数十高手随行,悄然前往街亭……
入夜,姜叙也依令来到王旭帐中。
“伯奕!坐!”王旭的笑容很温和。
“多谢楚王!”
姜叙毕竟初来乍到,此时单独见王旭,略为显得有些拘谨。
王旭察觉他身体紧绷,额头冒汗,不由调侃着宽慰道:“伯奕,怎么?我长得很吓人吗?怎么这么紧张?此处仅你我二人,但可放松些!此来只是询问些事罢了!”
“恳请楚王明言,若属下知晓,定尽数告知!”姜叙仍然是松不下去,言辞僵硬。
王旭无奈,知其还不熟悉,心中忐忑一时半会儿克服不了,倒也不多废话。
“那我就直说了,就你认为,凉州各处防线哪里最易攻破?哪里最难攻破?”
姜叙不敢怠慢,急声回说:“若仅以战场攻伐难易而论,安定最难攻破,次者为南方庞德将军所布防线,其次街亭,再次是北地的各族联军,最后是陇关。”
“噢?你竟然认为陇关最容易攻破?为何?”王旭奇道。
“因为凉州在中路已经没有兵力,陇关看似险关,可实则守备兵力不多,虚张声势而已,大部分兵力都在街亭。”
“那凉州的主要战力呢?”王旭皱眉。
“绝大部分都在南方,凉州定下的战略,乃是集中优势兵力,先剿灭张辽将军在武都的那支兵马,中路兵力并不算多,且很大一部分停驻安定,防备屯驻在漆县的徐盛所率楚军。只是陇关虽然最易攻破,可那也是相对而言,若真的强攻,并非那么容易。这只是属下所知的情况,还有几支秘密人马,即便是属下也不知调动去向!现在属下被俘,以马义之谨慎,更是会重新作出部署,即便他不知末将已降,同样也会如此!”
“若是这样,那情报的意义确实已经不大!”
王旭摇摇头,既然没有了意义,他也不再多问,转而笑说:“伯奕,那你可有办法说服你的同宗兄弟姜囧来降?”
“有!其与我心一致,不过因为马家盛情而效力,若以大义点明,理当会降!”说着,姜叙却又摇摇头:“可现在很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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