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迅速接近的火光,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年轻的潘璋侍立在其身旁,更是止不住“哈哈”大笑。
“王旭是不知道他那支水军什么货色吧?一群贪生怕死的蝼蚁,天下的笑谈,竟然还真的敢进军彭泽湖,若是在寻常的江面,我吴国水军尚还忌惮三分。在这彭泽湖,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诶!文珪,莫要太大意。楚国水军的战船还是很厉害的,如今全面进军,数量也确实不少!”程普话是这么说,可眼角眉梢的笑意,却凸显出他并不是多么重视,甚至隐有喜悦之感。
潘璋的性情本就张扬好杀,闻言顿时大笑:“程将军太谨慎了。楚国水军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年发生的摩擦和战斗也不少。可无论其哪部兵士,谁不是打着打着就逃跑,白白送给我们的战船也不少吧!那根本就不是兵士,只不过一群女流之辈罢了。不!女流都太抬举他们,只是一群酒囊饭袋,如何与我吴国热血男儿相比?”
“以程将军的手段和经验,在这大湖内,完全可以放手施为,略作调度便可彻底将其击败。那时,楚王还应该感谢我们,这支水军不知道耗费了楚国多少人力、物力,全军覆没反倒少了负担。那些战船给他们用。真是暴敛天物,正当送给我吴国,由程将军来指挥。那时我吴国水军,纵横披靡,谁人可敌?”
潘璋虽然性情张扬,可人却不傻,言语间也没忘拍程普的马屁。
所谓千穿万穿,唯独马屁不穿!
有时候。人总是喜欢鼓励和赞美的,因此程普也很是受用。再说他本就没把楚国水军太当回事儿,硬碰硬他自认会吃楚国战船的亏,可在这宽大的湖面,战术和勇气将变得极为重要,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击溃。
甚至他还非常兴奋,因为吴国水军这些年一直不敢进击,就是因为楚国的战船太过强大,两方磕磕碰碰也有不少小规模战斗,可只要在宽敞的地带,只要战船能完全摆开,能够有调度的空间,那么楚国水军从来就没有赢过。
吴国水军少数时候败退,完全是因为楚国以优势力量,横贯整个江面,逼得吴国水军只能硬碰,不敌退走。
现在楚国整个海云军团打出来,打到这绵延无尽的彭泽湖,正是吴国水军大展身手的好时机,如果一举将海云军团全部击溃,缴获大量精良战船,那么吴国水军将纵横无敌,即便在楚国的江面上自由来去都没问题。
这对吴国未来夺取荆南,绝对是最大的好处,因为水军可以完全绝断长江,控制荆北和荆南的补给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军越来越近,程普也不再谈笑,慎重地开始调度部署。
虽然他轻视楚国水军,可也知道击败楚国水军的前提是灵活的指挥,是对战船的卓越控制力,还有将士的奋战。作为一个老将,他很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此时,楚国水军旗舰上的陆逊也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陆将军!前部即将进入射程范围,需要开始射击吗?”
突然听到小将询问,陆逊一愣,随之却升起一股莫名的邪火。
“距离这么远,射击能杀敌吗?那些箭矢,那些巨弩,那些投石都是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得来,岂能这般白白浪费?继续突进,全面突进,禁止任何人发动攻击,谁攻击立刻斩首!”
“可……可是……”
这员小将似乎有些害怕,语气都迟钝了,往常小规模战斗中,这样的距离已经开始攻击,总之就是疯狂地用上各种远程武器,吴国顶不住了,再持续前进,如果吴国能冲过来,那么……就撤!
陆逊察觉到他的恐惧,二话没说,直接拔出腰间干将宝剑。“没什么可是,全军保持队形,全速突进!我尚且在前沿,你怕什么?打出旗语,谁拖慢进军速度,导致队列紊乱,就按出发前就说过的,违令者,夷灭三族!”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迅速通过火把、呼喊和旗语传遍全军。
这完全与过往不一样的打法,可是瞬间就让海云军团将士们慌了。可他们虽然怯战,但夷灭三族却更加令他们恐惧,且训练有素的他们至少也清楚军令如山的道理,再加上主帅的旗舰位于最前,总算让他们多少有些底气,潜意识中感受到一个信号。
主帅都在最前,那么应该没有太危险!
这使得整个楚国水军船队,始终保持快速前进。
另一艘巨大的铁皮楼船上,蔡瑁同样迷惑不解,默默低语:“怎么还在全速突进?这是怎么回事?陆伯言即便想改变这支军队怕死的打法,可就常规水战来说,现在也该是调整队形,部署战术的时候,一直突前是什么意思?”
各种各样的疑惑,同样弥漫在整个海云军团的将士心中。只因陆逊持续全面突进,连战术都不做布置的做法,完全超出了常规。
吴国水军此时已在快速进行部署,看到这种场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潘璋更是惊愕难当,失声惊呼:“楚国水军这是疯了吗?若是往常,其早就进行远距离攻击,怎么这次反而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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