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太祖病困,自虑不起,叹曰:我前后行意,于心未曾有所负也。假令死而有灵,子脩若问‘我母所在’,我将何辞以答也!”
意思就是我一生没觉得对不起谁,可若是死后有灵魂,子脩若是问我其母亲在哪儿,我该怎么回答啊?
子脩就是曹昂的字,曹操一生冤杀那么多人都不悔,却说出这话,可见曹操最爱的儿子,最寄予厚望的儿子都是曹昂。
按照历史记载。就连曹丕也曾当众亲口承认,意思是若长兄曹昂在,不该他做皇帝。因为曹家诸子根本不会起心思争。无人敢争!
就连后来曹操偏爱曹彰和曹冲二人,也是因为曹彰和曹冲,一人有曹昂的爱武,一人有曹昂的聪明!
这是曹操一生唯一隐藏在心里的痛,他看到好些儿女早死,却从未有这般时刻挂在嘴边,念念不忘。可唯独就这么在乎曹昂,成为临死前也难以割舍的挂念。足见曹昂是多么令他喜爱。
然而,要让曹操这样的雄才喜爱,仅仅是父子身份显然不行,他必须出类拔萃。必须是人中之龙!
幸运的是,历史的车*幅改变,张济和张绣叔侄在司隶兵败后,没能逃窜之南阳,张济也没有死在刘表手中,而是在绝境中选择了直接投靠曹操,成为曹氏阵营中西凉派系的重要人物,曹昂也侥幸逃过了自己的劫数。
曹军众将心里都清楚,曹昂如今是曹操心目中的接班人。因此当他策马走来,个个都以臣下之礼拱手相见。
“长公子!”
“长公子也来了,不知主公可有什么吩咐?”
面对众将的询问。曹昂很是客气地拱手还礼,笑着说:“父亲的意思,就是希望各位叔伯这次委屈一些,将功劳让给刘皇叔他们吧!大家同朝为臣,有时候也留一线,略作谦让是好事!”
曹昂这句话说的滴水不漏。可聪明人心中哪里不清楚。
彼此似笑非笑地对望一眼,随之齐声回应:“末将等谨记主公教诲!”
只有年轻的曹彰性子粗豪。行军打仗是把好手,却对这些心机手段懵然不知,略带不满得抱怨起来。
“大哥!为什么要让给那刘备,我就看不惯他那模样,一天到晚喜怒不形于色,阴沉沉的,总感觉没安好心!”
曹昂笑了,既没有骂他,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宽慰道:“彰弟,你心思单纯率直,与他性子不合也无可厚非,但他毕竟是当今天子的皇叔,还是应当给予尊重!”
“哼!”
曹彰不满的闷哼一声,显然这不是争对曹昂,而是争对刘备,只不过他似乎颇为听从曹昂的话,随之住口不言,独自生着闷气。
又过了片刻,远处突围的楚国兵马已经越战越勇,势不可挡,坐镇那边的鞠义,甚至都已经指挥他的先登死士顶了上去。
“咦?”
突然,曹昂惊疑出声,额头微微皱起,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疑虑之色。
“不对!不太对!”
“不对,什么不对?”距离他很近的许褚莫名其妙,粗着嗓子问道。
“那人怎么不像是子阳叔?”曹昂狐疑道。
其实曹昂比王旭小不了多少岁,可是因为王旭与曹操亦敌亦友,曾经更是兄弟相称,所以他也一直都是唤其为叔。
早年先帝还在世时,王旭曾去洛阳述职很长时间,期间与曹操来往很多,所以与曹昂也很熟悉,那时候曹昂就一直是以晚辈身份与王旭相交,当时王旭有感其才能,笑说各交各的,但曹昂却含笑不语,只管唤其为长辈。
即便是群雄并起,曹操和王旭成为了最大的对手后,曹丕、曹彰等所有他的弟弟妹妹都改口了,却唯独曹昂,在人前人后都总是称呼王旭为叔,并且在言语上保持着尊敬。
当时很多人不解,在一次曹操大宴群臣的时候,有人问他:两军势如水火,而长公子又这般尊贵,如此称呼,岂非涨了敌人威风?
没想曹昂微微一笑,起身回说:“难道因为彼此敌对,就不能尊重对方吗?家父与子阳叔早年交情莫逆,引为知己,此乃私情!因天下时局而走向敌对,此乃国事!公者公,私者私!”
“公者,子脩必竭力相争,不遗余力!私者,子阳叔与我曹家至今并未有私仇,为何不能以长辈唤之,此乃礼数!不知礼,何以定乱世,何以治天下?”
曹操听到这话,当场爽朗大笑,盛赞曹昂胸藏义礼,可治天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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