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凭什么还卖命,干脆投降算了,杀过去,砍了卞喜,迎荆州军入关!”
王凌身旁的心腹部曲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当然帮着自己主将,顷刻间便与卞喜的部曲厮杀起来。
卞喜倒是不怎么惊慌,此刻城头上王凌的亲信仅有一百多人,实力相对不足,而且整个潼关内,王凌原来的部曲仅有一千人,其他一万人是奉命驻守此地的,他的部曲有三千,孔秀有三千,还有四千从别处调来,所以觉得不会吃亏。
此刻的王凌虽然怒急,但却明白卞喜为何那般有恃无恐,他也是心思细腻的人,当即提着孔秀的人头,直冲卞喜而去,如今这等局面,只能擒贼先擒王。
其武艺本是极强。又有亲卫部曲拼死为其开路,再加上其此刻怒急而发,那等威势实在惊人。
不过数息之间,就在城墙通道上砍翻一地的人。直冲卞喜而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
卞喜不敢迎战,反而直往后退,命士兵上前。
可王凌本是潼关守将,乃是他们的主将,积威犹在,再加上此刻提着孔秀人头,气势惊人,士卒心中已是颇有惧意,而卞喜又在退却,他们更是畏缩着不敢死战。
趁着这大好时机。王凌飞身狂纵,几个蹬踏已是贴近卞喜,挥手便将孔秀的人头甩过去。
“嘶……”卞喜见孔秀的人头怒瞪双眼,直扑他而来,有些惧怕。不敢去接,反而侧身躲避,任由其滚落在地。
此时王凌已经杀到,一刀劈下。
卞喜挥刀抵挡。
“铛、铛、铛!”
两人顷刻间拼杀了二三十招。
“你……”卞喜很快落入下风,只有招架之力。
此刻他真是惊愕难当,悔之莫及,早知如此。就该躲避于远处。
可他也是太过自信,因为其早前曾与王凌切磋过,并未发现差距那么大,虽然有所耳闻,知晓对方恐怕在切磋时没尽全力,但并不知晓差距这般大。完全隔了两个层次。
当下惊惧交加,奋力抵挡中,疾声喝道:“王凌,你竟然早就意图不轨,藏艺在身。不肯表露!”
“休要寒血喷人!”王凌闻言怒气更甚,刀法更添几分煞气。“早前顾忌你与孔秀颜面,不好当众折辱,就你二人那点武艺,一起上也不是我敌手。”
卞喜哪还有空去详细研究怎么回事,急得大声呼喊:“众将士听令,快与我合力击杀叛将!”
“都给我住手!”王凌与卞喜激战,嘴中却是大喝出声:“今日之事,尔等亦可见,孰是孰非,当能分辨。自尔等来这潼关,本将军自问也待你们不薄,若再助这卞喜害我,待我将其斩杀,一个不饶!如今荆州军就在关下,愿随我降的,即刻放下兵器!”
他这话一出,本就左右为难,心中恐惧的兵士,更是不敢妄动了,大多数都避退开来。
只有卞喜和孔秀的心腹部曲,仍然死命往这边杀来。
卞喜此刻险象环生,又是步战,难以逃脱,眼见大多数士卒都退避不前,怒声呵斥:“尔等若不听命,待曹真将军赶至,必受军法。”
“曹真赶不到了,待斩了你,本将军便打开关门,迎荆州军入关!”王凌怒吼,疾声稳住众人:“弟兄们莫怕,本将军必保大家无恙,这军中奸人这般多,尔等在此卖命,终有一日也死于非命。”
兵士们彼此面面相觑,满脸都是纠结,这种内乱,他们最不知道该听谁的,特别是目睹了现场的人。
就在他们犹豫的这会儿,卞喜已经再也抵挡不住,不敢再战,意欲抽空奔下城墙,去关内寻自己的大批部曲。因为这潼关的一万一千人,有一千人是王凌的部曲,他和孔秀各有三千,其余四千人则是当初钟繇从别处调过来的。
此刻城头上,他和孔秀的部曲都不算特别多,被王凌亲卫拼死挡住,而其它那些部曲的兵士又左右徘徊,帮不上忙。若他能坚持下去,那么王凌的亲卫早晚会拼光,可他却一时片刻也坚持不住了,只有逃回关内,逃回自己更多的大队部曲中,才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
卞喜的头盔早就滑落,此刻披头散发,狼狈至极,奋力拼出一个空挡后,转身疾走,身影起纵间就欲逃窜。
可王凌却是想都不想,在他急速发力的瞬间,脚步刚刚离地,已是将手中战刀奋力扔出。
此刻的卞喜刚刚发力,虽然感知到,却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脑海中最后的念头只有两个字:“完了!”
战刀划出一道弧线,旋转着插到其背部,将其整个刺穿,其力道之猛,还带着卞喜的尸体飞出两三米远。
王凌浑身染血,一步步走过去,将自己的战刀拔出,泪流满面。
“苍天,这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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