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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的内务远比想象中糟糕,由于内乱之后,徐淑只是在郭嘉的建议下,强势压下矛盾,并非彻底解决,所以各曹属之间几乎是各行其事,钱财物资调拨混乱,政令不一,很多早前定下的安排和计划都被搁置。
此刻,当众人都将问题摆到台面时,彼此间才发现,误会究竟是多么严重。
比如沮授早前下达政令,缩减兵曹府库开支,导致兵曹突然间无力承担新兵的粮饷,兵曹掾蒯越不明所以,寻沮授沟通,沮授则言是用于稳定益州,本来这只是个小事,协调好了并不难解决。
可问题出现了,蒯越麾下的不轨分子趁机作乱,挑拨说是沮授趁王旭不在,私自克扣军饷,并意图最终以兵曹办事不利为名,谋害于他这个兵曹掾,另寻信任之人得此要职。
蒯越起初不信,知道那时各方势力很敏感,不欲挑事,可后来那些人却拿出证据,其上不但有钱财物资私自挪用的明细,更有治中麾下曹属的印章,这便使得他怀疑起来,对沮授的初衷产生质疑。
可事实上,那份证据是伪造的,而且是由治中曹属麾下的官吏伪造,当然能以假乱真。
最终的结果就是,蒯越对沮授越加怀疑,认为其图谋不轨,渐渐地连沟通都没了,又担心沮授害他,便联合起其他人来,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内乱的派系之中。
沮授也同样如此,他发现蒯越开始不服从命令,并且私自行使权利,又结交派系,渐渐势大,再加上又有下属从中挑拨,便越加担忧其意图不轨,只能寻求信任的人联合。
荆州本来分成外来臣子,本地臣子和亲系臣子三部分。这种派系并非特别明显,只是私交上的一种要好,但在这种时候,很多政令本身就涉及到各方利益。需要彼此忍让,互相协调妥协,寻求最好的办法。
如今不但无法协调,更是猜忌重重,哪儿还能继续下去,当然离心离德,随着此类事情的大面积发生,派系之争也就迅速扩大,彼此争夺权力。
今日,有王旭亲自坐镇。这些臣子面对他不敢撒谎,纷纷将自己所知的事实说出来,大吐苦水,说出自己的委屈,这才终于争相大白。
因为各方说出的东西都对不上。他们这些人何等聪明,哪还不知被算计了,个个脸色铁青。
这一次会议从早晨开始,一直进行到傍晚,虽然没有实质性解决任何荆州内务,但却把将军府高层的误会尽数澄清,可惜谁的脸上都没有喜意。又是羞愧,又是愤怒,最后是一片沉默。
“怎么?诸公为何都不言语?”王旭好整以暇地打破沉默。
“主公!”沮授最先起身,深深行礼:“臣罪不可赦,犯下大错,有负主公重托。愿以死谢罪!”
“臣等愿以死谢罪!”厅内的文臣武将个个羞愤难当,齐声高呼。
“死?”王旭咧嘴笑了:“你们都死完了,我与谁一起平定天下?你们一死了之,倒是痛快,荆益之地怎么办?百姓怎么办?那么多将士官员怎么办?诸位的家小儿女怎么办?”
眼见众人默不作声。又笑着接道:“现在不是谈死不死的时候,你们犯下的错,造成这般大的损害,就要由你们去挽救,你们去弥补,如何让荆州恢复才是当务之急。”
徐盛愤然道:“主公,那些挑拨者实在可恨,这口恶气末将咽不下去,非杀不可。”
徐盛在内乱中,也被卷入,曾公然与兵曹对抗,此刻当然怒急。
“杀?杀谁?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王旭瞥了他一眼:“先给我坐下!”
“诶!”徐盛愤然坐回。
王旭回过头来,看向众人:“诸位也明白,真正的幕后主使不会傻乎乎出面,很可能暗中操作。比如沮公与和蒯异度之间的误会,真正将所谓证据交给蒯异度的,很可能是个忠诚之士,他只是‘偶然’得到别人故意泄露的证据而已,那些真正的主使,知道他性格必会禀报,所以才选择他。”
“主公所言甚是。”法正眼放凶光,恨声道:“真正得利的,是那些在内乱中得到最大利益的人。”
王旭笑笑,不置可否:“罢了,此事我已有应对之策,暂且不提,如今诸公误会尽除,不管还有任何私人矛盾,今后切莫带到军国大事中,从明晨开始,对荆州内务进行全面整合,万望诸公尽心竭力。”
“诺!”
随着轰然应命之声,长达一天的集议终于划上句号,为了化解文臣武将间可能出现的尴尬,王旭在内府设下酒宴,请所有人前去共饮。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旭陷入繁杂的荆州内务之中,虽然群臣已经放下前嫌,竭力施为,但仍然有很多需要他来决定和调和。
直至十一月下旬,一切才终于步上正轨,重新有序运转,他也有了些时间,好好陪陪家人。
“爹爹!抱!抱抱!”
小萱儿这些日子来终于接受了王旭,可麻烦也随之而来,因为两个小家伙变得很粘他。
“好、好、好,爹抱抱!”王旭轻轻用一只手将小萱儿抱起,怜爱地逗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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